接着,陈于归将铜钵悬空,他双手结印,口中吟唱咒语,神色庄重。
碎石在铜钵中旋转,散发出令人诡异不解的红色光芒。
伴随术法的开始,耶律烈全身如刀割般剧痛,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痛苦呻吟。他的身体缓缓散发出暗红色的雾气,这股雾气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源源不断地向铜钵中汇聚。
这一幕诡异而恐怖,所有目击者都目瞪口呆、不寒而栗。
“你们愣着作甚!没看到吗?康帝在对大将军行邪术,还不快来救急!”
军师转身奔向辽军,大声喝道。
辽军闻讯,策马向耶律烈这边行来,沈琴见状将手含入口中,吹起嘹亮的哨声。
很快,一只英勇的金雕带着成千上万的禽类出现在天际,乌云压顶一般俯冲向辽兵队伍。
于此同时,李云熙倏地转身,高声向康兵下令:“众将士听令!务必用尽全力阻止任何人干扰法术施展!切记,少伤人命,以免给邪物创造更多煞气!”
伴随他一声令下,康兵们高喝着,以雷霆万钧之势越过沈琴等人,阻挠辽兵的攻势,顿时,和谈之地化作血腥战场,鹰鸣长空,杀声震天,兵器交击声铿锵作响。
激战中,术法依旧在进行,静心钵内,血雾缭绕,逐渐凝聚成洬的碎片,耶律烈蜷缩于地,面容扭曲可怖,呻吟如厉鬼哀嚎。
他目光如血,死死凝视沈琴,仿佛要将其撕碎:“韩潇,你因此物得以重生,如今欲毁之,乃是自断生路!你若让本座借耶律烈之躯,重铸神物,本座可赐你永生,共襄万世荣光!”
闻听此言,李云熙面色微变,而沈琴则冷笑以对,乾坤剑指向耶律烈,大义凛然道:“刑天,你休想侵占他的神识,借体重生,为祸世间!黄帝当年未竟之事,今日便由吾等来终结!”
耶律烈闻言,愤然仰天长啸,周身血雾翻腾,化作缕缕气流,带着浓烈煞气与无尽怨念,如触手般蠕动,迅速渗入周围康兵体内。众人顿觉阴气袭心,眼前幻象丛生,意识逐渐模糊。更有甚者,被煞气所控,自相残杀,场面陷入失控。
“咚、咚、咚!”
静心钵在空中震颤不止,嗡鸣声震天响,犹如洪钟大鸣,将众人从幻境中唤醒。
陈于归将已然成型的三颗碎片运至半空之中,并用法力震开了欲上前抢夺的耶律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垂死挣扎!徒儿,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说罢,他念咒结印,顿时天地色变,风云激荡,两日绽放光芒,化作一道耀眼的惊雷从天而降,注入沈琴高举的乾坤剑中,后者心口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一同汇入乾坤剑中,剑气纵横间,灿烂夺目如煌煌大日,映照苍穹。
万事俱备,沈琴刚想跃起之际,一双胳膊从身后紧紧拥住了他的腰,耳边传来李云熙的哭声:“不要!”
沈琴未回头,平静的说道:“溪郎,你莫要被刑天之言所惑,我会没事的。”
“不许骗我!”
李云熙的胳膊松开了,沈琴深吸一口气,高跃而起,以惊天动地之势,劈向红光四溢的碎片,那剑气纵横,如银河般倾泻,一举将那碎片化作齑粉。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一股浩然正气与慈悲之心激荡在空气中,如同波纹散开,所有正在乱战的辽兵、康兵心灵像是被这股力量所洗涤,所有怒意、恨意、杀意瞬间消散无踪,他们停下了厮杀,纷纷将视线投向那从半空中坠落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详与敬畏。
“韩哥哥……”
李云熙飞身接住了力竭昏过去的沈琴,满脸的担心。
”我…我刚刚是怎么了?”耶律烈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困惑的从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