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身为亲王,被朝臣推举为大惕隐司惕隐(主审官)。耶律烈便又任命沈琴为都监彻查此案,两日后,这桩惊天大案开庭秘密审理。
皇家私案,堂内不到十人:沈琴、薛太后、耶律烈、知惕隐事、御史、记录官等。
薛太后解去华饰,黑衣素裹立于堂中,目赤如血,仿佛一夕风霜,衰颜尽显。
她刚进入堂中,便指着沈琴破口大骂:“奸佞小人,你隐瞒真实身份,竟如此陷害于我!”
她又环视众人,试图为自己伸张正义,“都是他的奸计,是他挑拨离间……”
“啪!”的一声巨响,耶律烈端坐高堂,猛击惊堂木,厉声到:“薛氏,你可知妄言诬陷皇子,可诛九族!”
薛太后张口结舌,顿时意识到耶律烈与沈琴已经同气连枝,若是再揭发下去,恐怕下场会更惨。
耶律烈清了清喉咙,严肃的看向薛太后:“今日所审,为先帝疑案,余事勿论,薛氏如无它议,可赐坐。”
薛太后心知这是耶律烈的警告,于是她含泪而坐,紧咬朱唇,用饱含杀意的眸光瞪着沈琴。
沈琴无视她的目光,将马贤妃的遗信示给众人看,同时说道:“经过鉴定,这就是马贤妃的笔迹;所记之事,与宫中档案无异,所以此信是真无疑。”
薛太后面红耳赤,反驳道:“我不承认,除非让那婢女与我当面对质!”
沈琴不以为意,继续道:“太医院载有记录,当日酉时,薛贵妃召院使余杰诊病,恰恰与婢女送汤时间重合,到底是巧合,又或是当时与薛贵妃私通者就是余杰呢?你们听闻声响、见窗有洞,惧怕奸情败露,便开始设计谋害父皇。”
此言既出,举座皆惊。薛太后脸色大变,力争道:“你有何证据?”
沈琴淡淡一笑,便出示太医院旧册以示众人,其上载有当年余杰为先帝、以及试药太监所开之方。
知惕隐事见方,疑惑道:“此方药材平常无毒,有何不妥?”
沈琴解释道:“方中所用药材虽无毒,然剂量甚小难以速效。而且试药太监的方中多了当归、六月雪、大黄三味。六月雪性寒,当归与大黄并用极易导致腹泻、内伤脾胃,对风寒外感极为不利。堂堂院使岂会不知其理,犯此疏漏?”
知惕隐事更困惑了:“那是为何?”
沈琴答道:“因为这几味药皆有护肾、保肾之功。若小太监与先帝同时服用毒物,小太监则相当于还服用了解药。”
此言既出,再次震惊全场。薛太后不服而辩道:“你休要胡言,哪来的毒物?”
沈琴缓言而道:“毒物,藏匿于父皇日常所饮的普洱茶中。父皇素有旧疾,体寒易腹痛,常饮普洱暖胃。然而父皇患病时,本应节茶以保药效,余杰反言普洱可暖胃发汗,利于感冒,劝父皇多饮。此与医理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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