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柳梢,已到子时。
烛火摇曳,沈琴独坐案前,撰写着医书,笔尖在宣纸上轻舞飞扬,沙沙作响。
案角之处,一只苍鹰在眯着眼睛打盹,它的羽毛在油灯的映照下闪着金色的光泽。
屋内床榻之上,耶律烈的鼾声如雷,也许是白布蒙面,束缚不适,他已经扯去了,露出真容。
突然间,沈琴手中的笔停了,苍鹰也睁开了眼睛,它张开利喙,刚想叫唤,沈琴“嘘”了一声,随即转身用被子盖住了耶律烈的脸,拉上了床幔。
很快,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有人叩门急呼,“沈公子,阿古雅出事了!”
来人是德尔贺,他叙述阿古雅入山采药,现在还未归,可能是遭遇了不测,阿古莫已经带人入山寻找,而沈琴应该最了解她平常采药之处,希望他能施以援手。
言罢,德尔贺还硬生生挤出两滴清泪,“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万一她不慎摔落山坡,又或者遭遇了野兽……”
沈琴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急,我这就叫醒所有的士兵,随你们上山去找她。”
德尔贺突然拉住他,眸光莫测的瞥向禁闭的床幔,“护军不跟随吗?”
“哦,他就不必了。”沈琴摇头道,“他喝多了,叫都叫不醒。我们走吧!”
行至门口,沈琴又特意对护卫嘱咐道:“你们两人,留守此地,切勿擅离。”
见沈琴特地留人保护一位微不足道的护军,德尔贺眼中闪出阴冷的光芒。
半个时辰后,德尔贺领着黑纱蒙面的余莲及数名心腹,手擎火把,如狼似虎地重返沈琴的居所,然而,眼前之景令他们惊愕——整个院落空无一人,就连之前职守的护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德尔贺心生犹豫,却仍推门而入。
房内幽暗,唯有窗户半开,夜风穿梭其中,发出吱嘎吱嘎的呻吟,德尔贺顿感不妙,莫非耶律烈已闻风而逃?
正当他心念电转之际,床幔内突然传来阵阵咳嗽声。德尔贺面露喜色,疾步上前一把掀开床幔,却见沈琴端坐其中,面色憔悴。
“德尔贺酋长?”沈琴边咳边道,“你不是去寻找阿古雅了吗?何以返回此处?”
德尔贺尚在错愕之中,余莲已抢先质问道:“此话应该反问你吧?”
沈琴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近日身体欠安,方才出行又感风寒,咳的愈发严重。不得已只能折返服药,待稍好些再去寻找。”
“别再装模做样了!”德尔贺怒喝一声,拔出雪亮长刀直指沈琴咽喉,“说!你将耶律烈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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