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树林那一边的小路上,阿古雅手提一篮新鲜的枇杷果,正在前往沈琴的住处。她步伐轻快而愉悦,仿佛行走在云端。沈琴的归来让她满心欢喜。
阿古莫明了女儿心中的情愫,便顺水推舟,安排她继续在沈琴身边服侍。
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沈琴,端茶送水、采药熬汤,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今日沈琴连声咳嗽,令她忧心不已,听闻枇杷果能润肺止咳,她便上树采摘,待采摘完,天色已黑,可她仍坚持要将枇杷送予沈琴。
得允后,她踏入屋内,意外的看见沈琴正坐于镜前,以黑褐色药粉染发。上次相见,她就发现沈琴发根已白,问其缘故,沈琴只道是患了少白头,如今,那银发已经生出一大截,与远端黑发格格不入,尽显沧桑。
沈琴以宽巾蔽肩,一点点的涂抹,可他的头发太长,操作甚难,药粉四散,同屋的萧护军在一旁冷眼旁观,毫无相助之意。
阿古雅见状,急将枇杷放在一旁,趋步至沈琴身侧,柔声道:“大人,让小女来帮你吧。”
沈琴颔首微笑,将药碗递予阿古雅,她尽量轻柔的涂抹,生怕弄疼了沈琴。
萧护军看到这一幕,冷哼道:“你说你,年纪轻轻便发如霜雪,咳嗽连连似将入土的老翁,还关心那些毫不相关之人,依我看,你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吧。”
未待沈琴答言,阿古雅愤然反驳道:“大人好心为你医治容颜,你怎能如此无礼。”
她早就看不惯这护军的做派了——白日里无论众人何等忙碌,这位爷总寻个舒适处一坐了事,对他人的关切不理不睬,与平易近人之沈琴形成鲜明对比。
萧护军不悦道:“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
阿古雅气的面红耳赤,正欲再言,却被沈琴轻声劝解道:“算了,他昔日容貌俊朗,遭此横祸,心气自然不顺,你我多担待些。”
阿古雅突然就理解了,面带同情的致歉道:“小女方才冒犯了,还请萧护军见谅。”
这话把萧护军说的哑了言,屋内重归宁静,唯余药粉拭发的轻响,以及窗外嗡嗡的蝉鸣声。
不一会,发已经染好,沈琴洗去药粉,又恢复了长发如墨的俊朗模样,他一边用长巾拭发,一边望向满脸倾慕之色的阿古雅,柔声道。
“那天,你与我谈及纳坦的旧事,似乎有难言之隐,现在,你可否再讲与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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