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匆匆进屋,只见阿古莫的夫人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她的脸色苍白,神情迷离,低声呻吟着。
沈琴摸了摸夫人的腹部,急道:“胎儿横位,必须立刻进行开腹手术,否则母子难保!柳刀,给我!”
稳婆急忙递过一把备好的柳刀。
情况紧急,沈琴顾不得麻醉,用烛火撩过柳刀,便给夫人进行了剖腹手术。
这本该是极度痛苦的过程,然而夫人如同失去知觉一般,只发出了微弱的哼唧声。
沈琴掀起夫人的眼皮,检查了她的瞳孔和脉搏,叹了口气,对稳婆等人说道:“请告诉阿古莫,夫人失血太多,恐怕凶多吉少,让他有所准备。”
夫人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再加上胎儿横位,顺利分娩几乎不可能。
可悲的是,在此之前,稳婆等人对沈琴进行了阻拦,愚昧地认为男子不能参与妇人生产,觉得她们能处理好,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有人出去按照沈琴的话传了讯息,顿时外面哭声一片,隐约中,能听到阿古莫失控地哭喊:“我劝她别再生了,她不听,非要给我生个儿子,结果连命都快搭上了。”
很快,沈琴从夫人的腹中抱出一个带血的男婴,然而,令人揪心的是,那个婴儿脸色青紫,明显是已经窒息了。
沈琴进行了拍打,婴儿还是一动不动,他急忙将孩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进行心脏复苏。
稳婆一边给弥留中的夫人擦着汗,一边轻声道:“夫人,孩子取出来了,是个带把的…”
“是吗?”夫人勉强一笑,却又随即僵硬,“我怎么没听到孩子哭?”
稳婆只能抓住她的手,诓骗道:“夫人,孩子没事,已经拿屋外了……”
夫人好像意识到什么,撑起身子想看看男婴,却因为毫无力气倒了下去,只能流泪道:“你们休要诓我,听不到孩子哭声,我是不会合眼的……求你们了,救他……”
她拼尽力气瞪大眼睛,空洞的盯着顶棚,就算生命与鲜血从她的身体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依然努力撑着。
“哇……”
婴儿鲜亮的啼哭如同晨曦的阳光一般,照亮了夫人漆黑的双眸,不堪重负的眼皮终于合上了。
稳婆顺着啼哭声看向沈琴,却见男婴独自在桌子上蹬腿啼哭,而沈琴却倒在了一旁的地上,不再动弹。
“大人!大人!”稳婆呼喊着扶起沈琴,发现他唇角带血,已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