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触目惊心的鲜红泼洒了常玉的脸上,常玉惊恐的瞪大眼睛,只见容辰胸口染血,满脸绝望的倒在他面前。
“容辰!”常玉呼喊着惊醒,浑身已然大汗,他盖着薄被,躺在暄软的大床上,穿着一身金丝紫绸的李思正坐在他身前,一脸玩味的打量着他。
常玉此时还有些恍惚,李思身旁随从的一句话,把他彻底叫醒了:“主子让你暖床,可没让你睡觉!”
那日,常玉答应给李思暖床,本想借机杀死李思,为容辰报仇,却没想到,李思说的暖床真的只是暖床,说是船上湿冷,自己体寒,让常玉捂暖被窝,然后便撵走了他,常玉根本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第二日,李思命手下要将常玉沉江之时,常玉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自己怕死了,不想随容辰而去了,求李思饶他一命,以后再也不闹脾气,什么都听李思的,后者哈哈大笑,骂他假情假意,便放过了他,于是常玉就成了李思的奴隶,不仅要被船员欺负,做苦活累活,还有服侍李思更衣洗足,日日给他暖床。
听了随从的话,常玉急忙下床,卑躬屈膝地对李思说道:“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李思宽容的摆摆手,“无妨,今日这宴席真是热闹,你看的可开心?”
自从玄武把握暗蛇大权后,很快将那些与自己异心的高层都处理了,接着他就想重设四大护法,可是按照教规,护法只能由教主任命,于是他带着萧长老,以及与自己交好的狐朋狗友来到李思的船上,举办宴席,让常玉认命他们为护法。
此举表面上好像还认常玉为教主,实际是想羞辱他。
宴席上,勾陈让常玉给众人唱戏,弹曲,还让常玉爬跪在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挨个给他们带上象征护法的银戒指。
众人用轻佻的语言凌辱着常玉,对于晚上谁让常玉侍寝争论不休,李思便建议大家玩行酒令,说谁赢了便可让常玉侍寝,谁输了就要罚酒,可李思供的酒都是不凡之品,何等美味,大家都巴不得多喝一杯,纷纷称这个惩罚不过瘾。
李思便提议道,那输了的人就不止罚酒,还要接受大家的提问,无论是否私密,都必须说真话。
玄武巴不得了解这帮兄弟的内心,立即双手赞成,却没想到,这真心话不问不要紧,一问,就问出了大事。
萧长老也许是喝上头了,居然讲出了自己与青龙史一起奸杀了朱雀史的女儿之事。
朱雀史闻之如晴天霹雳,他是有个豆蔻年华的女儿,已失踪数年,没想到居然惨遭两位“友人”毒手。
激愤之下,朱雀史拔剑杀了萧长老,又攻向青龙史,后者为了自卫,与其缠斗在了一起,众人拉架纷纷负伤,最后玄武气坏了,将这两货抓了起来,命他们去决斗场解决。
好好的册封宴席变成了兄弟反目的大戏,剩下的人再也无心酒席,草草而退。
常玉在一旁看的确实快意,他恨不得这帮畜生都死,可是望着李思那恨人的脸,他一句也不想点评,只是冷笑了下,“床暖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就在常玉刚想迈出门槛之时,李思的声音悠悠从后背响起:“萧长老的银簪在打斗中落了地,消失不见了,你可看到了?”
常玉肩膀一震,回身看向李思那深不可测的笑容,颤音道:“没有。”
李思敛了笑容,眸中涌起寒意,“吾只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好再答。”
常玉终究被李思逼人的气势所震慑,只能从袖中掏出了银簪,递到了李思手上,勉强笑了笑,“忘了,是我捡的。”
他这个理由很是苍白,李思似乎也不想点破,用手指摩挲着银簪的尖部,瞥向常玉腰间的玉佩, 嘲讽般的说道:“死人的物件,你倒是特爱留着,是有什么怪癖吗?”
“……”常玉下意识的捂住玉佩,横起眉毛怒瞪向李思,心中的杀意都快压不住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