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因为一系列变故,他与静妃之间的奸情被刘皇后所知,后又被李思抓住把柄,不得不被迫为他们做事。
最终,程风坏事做尽,落入法网,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不过看到李云熙救沈琴心切,他又心生一计,怂恿李云熙替婴儿献祭。
可惜最终功亏一篑,献祭术法莫名失败了,李云熙居然在中途苏醒了过来。
其实无论献祭术法成功与否,程风都知道李云熙绝不会放过他,所以此刻他认命了,只想护住李恒不被牵连。
“ 四哥,你一直驻守边关,与朝中传信艰难,朕信你是没有参与谋划的。”
李云熙顿了顿,指向国师,又道:
“但是此人罪大恶极,朕是绝不会宽恕的,四哥可谅解?”
李恒眼尾泛红,一时沉默,他虽然至今都不知生父是谁,但比起无情的康帝来说,他更愿认程风为父,可是如今程风犯了诸多重罪,他毫无说情的余地。
见李恒不表态,程风急道:“陛下说的对,草民罪大恶极,不可宽恕,愿以死谢罪。”
说罢,他便决然地向刚才狱卒放在凳上装鸠酒的瓷壶爬去,李云熙却手疾眼快,率先将酒壶抢在手中,冷冷扫视着程风,
“不急,程风,你不想在临死之前,知道四哥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吗?”
程风呆愣了片刻,向李云熙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乞求道:“请陛下开恩,他并非我儿,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李恒看向程风,眸子氤氲一片,依旧沉默。
李云熙淡淡一笑,“这可不是你说的算,朕知道沈琴能通过血液来判断骨肉至亲,虽然沈琴不在了,不过,朕请来了他徒弟。”
接着,浩儿被带到了天牢中,他使用从沈琴家扛来的显微镜,取了程风、李恒两人的血液进行了鉴定。
最终在两人紧张的目光中,浩儿宣布,李恒并非程风的血亲。
程风得知这个消息后,又喜又悲,竟是倒在了地上,崩溃大哭了起来。
李云熙将酒壶放回了凳子上,冷冰冰的瞥着他,“难怪四哥的性子与你大为不同呢,朕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你待会自行了结吧,别脏了四哥的手。”
言罢,他扶起浑身发抖的李恒,微笑道:“虚惊一场呢,看来四哥还是我的四哥。
他拉起李恒冰凉的手,又道:“估计四哥也不喜看到人死惨状,我们走吧。”
李恒不敢不从,临走时,他扭头不舍的看了一眼程风,见其已拿起鸩酒壶,灌入喉中,他不禁觉得悲从中来,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二人行出天牢,已至黄昏,李云熙本想留李恒同用晚膳,李恒以毫无胃口谢绝了,之后他自觉已无颜再留宫中,便向李云熙主动请缨,说想去战场杀敌。
李云熙却答道:“四哥欲一展雄姿,日后自有机会,五弟还有要务望四哥处理。”
李恒垂首,恭敬道:“请陛下明示。”
李云熙不紧不慢地说道:“最近兵部在秘密研究一些新奇武器,五弟闻四哥在边境最喜欢摆弄武器,兵部武将们行事粗犷,五弟不放心,不知四哥可有意接管兵部?”
李恒闻言,大为震惊,急忙行礼道:“陛下,兵部大权系重,臣弟恐难胜任。”
李云熙轻叹一口气,无奈笑道:“四哥是觉得我在试探你吗?”
李恒沉默不言,刚出了这桩事,他便被委以重任,很难不让人猜想。
李云熙恳切地看着他,“这些年,本朝皇兄弟为夺嫡纷争,血雨腥风,五弟侥幸逃生,登上皇位,而今身旁也仅剩四哥一个兄长了。四哥该不会想让五弟连个说知心话的哥哥都没有吧?”
李恒抬眸看向李云熙,眼圈蓦然就红了,这些日子的战战兢兢,竟是自己多虑了。
李云熙微微一笑,伸手李恒的碎发撩道耳后,说道:“四哥都不像四哥了呢,记忆中的四哥,是如此意气风发,还说过将来要踏平大辽,让边境百姓不再受侵犯呢!”
李恒聆听此言,更感心酸,岁月如梭,曾经的豪情壮志已荡然无存。
李云熙用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头,
“好啦,别愁眉苦脸了,四哥比我没大几岁,怎么像个老头了?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又不是你的错。”
李恒勾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看来五弟没变,变的是自己。
李云熙转过身,看向满天的红霞,明亮的眼眸映着灿烂的光辉,期待地说道:“四哥,让我们一起创造那个曾经憧憬的太平盛世,可好?”
李恒望着李云熙笔直而坚定的背影,那人华丽的黄袍与耀眼的落日仿佛要融为一体,犹如睥睨天地的神君。
他感觉悲伤与压抑开始消融了,似有一团火在心中燃起,久违的温暖中带着曾经的激情。
他再次落泪,却不知是因何种情感而流泪。
“臣弟愿誓死效命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