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熙向后一靠,注视着李恒的表情:“四哥比我年长,这皇位本应归你,若是你喜欢,我便将它拱手相让。”
李恒听到这番话,脸色瞬白,连忙跪了下来,“臣绝无篡位之心,如果陛下对臣不放心,可将臣再次派往边关,臣已习惯了在那里生活。”
离京多年,他在朝中毫无势力,若是李云熙真对他起了杀心,恐怕连个说情的人都没有,他怕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李云熙嘴角上挑,笑出了声:“开个玩笑,看给你吓的,快点起来吧,讲真的,若是五弟发生不测,还得是四哥接管这个江山。”
李恒松了口气,起身答道:“陛下您身体强健,福寿如天,何必如此多虑?”
李云熙不置可否,温柔笑道:“话说回来,四哥向来正直坦率,可否告诉五弟一件事情?”
“何事?”
李云熙紧盯着他,直白地问道,“你回朝那么急着见程风,与他是何关系?”
李恒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几丝紧张,努力镇定地答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一直驻守边关,与那个骗子素无往来,只是因看到百姓深受父皇沉迷修道之苦,义愤填膺,便去给了他几鞭子,教训他一下。”
李云熙听完,眼中难掩失望,“四哥,你变了。”
李恒听了冷汗涔涔,不知作如何回答,只听李云熙又缓缓问道:“那么四哥认为,该如何处置程风呢?”
李恒沉默片刻,深吸口气,颤音道:“他罪有应得,应按国法处置。”
李云熙合上铜扇,敲了下龙椅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笑道:“好,有了四哥这句话,五弟便放心了。五弟初理朝政,手忙脚乱,还需要四哥提点,从明日起,请与寅时来御书房与五弟一同探讨国事吧。”
李恒不太理解李云熙的用心,只能躬身答道:“是,臣定会尽心尽力!”
李恒离开后,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李云熙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扶手上。
“可恶,真是不甘心啊!”
他又在龙椅上呆坐许久, 才缓缓站起身,询问身旁的小福子道:“那些婴孩安置妥当了吗?”
小福子答道,“回陛下,都已经安置好了。”
李云熙命道,“拿来笔墨,朕要修书一封给陈将军。”
小福子眼圈泛红,一脸难过,“陛下,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值得吗?”
李云熙苦涩一笑,“不值,太不值了,真想让那个绝情的骗子自生自灭得了。”
沉默许久,他又长叹了口气,眸中似有泪光,“可是,我做不到……”
小福子嘴唇翕动,似乎想劝些什么,最终还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