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薨了,康帝说是先不发丧,待灵柩到了再说,如今各地暴乱频发,国家动荡,康帝又卧病在床,就有朝臣提出立李思为太子暂时稳定大局,可康帝怒气冲冲的回绝,并下旨急招在边境的四皇子李文回京。
可在四皇子还没返京之前,上朝议事还是由李思主持,李思倒没有再刁难沈琴,只是在下朝后以加强皇宫守卫为名,把白羽叫来,让护卫悄悄递给他一字条,上面写着让他设法避人耳目,二更到容德殿一聚,有要事相商。
身为皇城司指挥使,私见皇子可是大忌,可这白羽竟还真去了,来给他开门的是个小太监。
白羽认得,是皇城司的暗探,也皇上在李思身边安排的耳目,看来已经被李思所收买了。
殿中灯火通明,格外安静。
李思在小翠的服侍下,正在独自对弈,看那悠然自得的神情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犯愁。
见白羽一身低调黑衣行入殿中,李思抬起细长的眸子,儒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将军,可有雅兴,陪本王下一盘棋?”
白羽倒也毫不拘谨的在李思对面跪坐了下来,与其对弈了起来。看书喇
棋子放在棋盘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对弈的两人四边各下一子,友好开局。
李思将黑棋放在手里掂了掂,客气客气的问道。
“白将军近日调查三弓床弩之事,有进展吗?可否讲给本王听听?”
白羽持白棋,一边下着,一边徐徐道来。
“臣以为,那床弩巨大,搬上塔招摇且不便,所以床弩定是在塔上组装的,能做得来这三弓床弩的匠人在京城屈指可数,臣便去调查了下,发现并无匠人有作案嫌疑,臣便想起一个人来。”
李思将黑棋靠在白棋边上,淡笑道。
“何人?”
白羽道。
“兵部曾经有位擅于制作各种精密兵器的令史,名为马雄,因为误入党争,被判流放之刑,后又有人报他在途中逃跑了,而且就跑了他一个,这马雄身材矮小瘦弱,还有些跛脚,是怎么骗过监守逃跑的,实在匪夷所思,当时担任刑部尚书的正是李毅,可李毅已死,死无对证。”
他抬眼看向李思,眸光不暖亦不冷,语气不卑亦不亢。
“臣敢问嵩王殿下,接下来,臣该如何调查呢?”
李思微微一笑,停止了下棋,拿起小翠的敬茶,品了一口。
“白将军查到李毅身上,便查到三弟身上,可三弟已死,白将军亦是死无对证,便是查到本王头上了,本王说的对吗?”
他语气温柔,但是眸中却渗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凌厉之气,白羽到底是身经百战是将军出身,竟没有被他这眸光所逼退。
“臣只是奉旨行事,断不敢胡乱揣测,殿下颖悟绝伦,臣头脑愚钝,烦请指点迷津。”
棋盘上,黑白两子针锋相对,早已经交战的难解难分,李思眸中的锐气褪了两分,将白羽被围的棋子轻轻一提。
“这人生如棋,高手顾大局,谋大事,就算是残局也决不言败,只有打破常规,才能峰回路转,大获全胜,而低者只知道如提线木偶一般,按棋书上生搬硬套,迂腐固执,循规蹈矩,丧失了大好良机,最后满盘皆输。”
白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将手中白棋随意一贴,便挡住了李思的攻势,
“可臣墨守成规惯了,怕是难改。”
李思黑棋紧跟其后,温和的笑道。
“难改,还是不敢改?白将军怕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