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有所动容,已经走到此步了,李云熙竟然舍得为自己放弃一切?
携手天涯这件事,他又何尝没想过,可那只是个不负责任的梦想罢了。
沉默了一会,沈琴才答道。
“殿下,人有与生俱来的使命,不能过太感情用事,如今殿下的地位已今非昔比,怎可轻言放弃……”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李云熙意外,用手轻轻抚过沈琴脸颊的一道浅伤,他眼圈微红的说道。
“今天失去了双眸,明天就可能失去性命,就算如此,先生也不愿随本王离去吗?”
“臣死不足惜,人生苦短,总得有些值得豁出性命去坚守的人和事。”
沈琴不想再过以前那种逃避的日子了,虽然现在步步惊心,生死无常,但起码有个盼头。
见李云熙不言,他又劝道。
“殿下不应因此而心生退意,臣希望殿下把心放在天下万民的福祉上,而非臣一人身上,更何况,就算是臣愿随殿下浪迹天涯,苟且偷安,也愧对那些忠于殿下而死的勇士们……”
李云熙似乎不愿再听,轻轻覆住了沈琴的唇,柔声道。看书溂
“好了,溪郎知道了,早些睡吧。”
躺在李云熙身边,沈琴忐忑多日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沈琴被一声类似雷声的巨响惊醒了。
他立刻起身,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同时也感觉到马车已经停止了前进。
“发生了何事?”
“一队蒙面的山匪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殿下出去应付了。”
守在沈琴身旁的刘青言答道。
沈琴紧张的问道,
“山匪有多少人?”
“百十来号吧。”
“刚才的声响又是何故?”
“昨晚我们在山间小路上遇到了陈将军和纪阳公主,他们说是要去救你,却迷路两天了,殿下无奈只能带上他们,那陈将军带了样奇怪的武器,说是叫做手枪,刚才应该是它发出的声响。”
刘青言扒开车帷,向外担忧的看去,见到陈于归正高举着一长管状的铁物震慑着那这帮土匪,而那些土匪已经将车队团团围住了。
沈琴有些惊讶,手枪?上次比武大会后,陈于归就一直念叨着要做个厉害的武器,难道已经成功了?
他刚想下车去看看,就被刘青言拦住了。
“你眼睛不便,又受了那么多伤,殿下让属下看着你,不让你再犯险。”
“沈某这只是皮外伤……”
沈琴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疼锐减了许多,伸手摸到了伤口处有些黏腻。
面对沈琴诧异的表情,刘青言解释道。
“殿下昨晚帮你上了药。”
沈琴有些赧然,自己睡的竟然那么沉,全然不知此事。
见他脸色微红,刘青言安抚道。
“怕你冻到,殿下是掀开衣服上的。”
沈琴郁闷了。
这样一来,自己在暗蛇所受的那些咬伤、箭伤说不定都被李云熙看到了,到时候他该如何解释呢。
“呯!呯!呯!”又是几声巨响。
沈琴担心的听着马车外面的动静,如今他们人疲马乏,又都是老弱病残,若是真和那些山匪硬斗恐怕不是对手。
刘青言看着外面场景,感叹道。
“这是何等武器,好生厉害!那群土匪都被吓住了。”
确实如此,在马车外面,刚才还杀气腾腾,势在必得的土匪们现在个个口瞪目呆,嘴张的和雏鸟一样。
伴随刚才的那一声巨响,他们的头领直挺挺的就倒下了,脑门上出现了个赫然醒目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