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下起了蒙蒙细雨,沥沥淅淅的打在发青的屋檐上,溅起片片白茫茫的水花。
群众们打着油纸伞,早早就聚集在衙门口,默默等待着他们的沈大夫平安归来。
大堂上,翁岭详细的询问了证人证词,老板娘与鹤堂主依然一口咬定朱老板是喝了沈琴的药而亡。
何县令奴颜婢膝的站在翁岭旁边,委屈巴巴地辩解道,
“大人,您看,下官没有判错,就是沈琴害了人命。”
翁岭没有搭理他,直接问沈琴道,
“你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吗?”
跪在堂下的沈琴深吸一口气,俯身将自己的意思写在纸上,由浩儿读出来。
[草民有些疑问,望大人允许草民问下证人。]
翁岭点头默许。
沈琴看向老板娘,写道,
[夫人,试问天下有几个妻子见丈夫倒下了,非但不急,还出言让大夫慢慢治的?]
老板娘脸色微变,有些磕巴的说道,“这、这有什么奇怪的,妾身只是怕鹤堂主一时心急给治错了。”
[所以他真治错了。]
沈琴用犀利的目光扫了鹤堂主一眼,
[鹤堂主作为曾经的太医,为何连简单的胸痹都看不出,按照中风来治,针法皆为散气,是盼着朱老板快点归西吗?]
鹤堂主逃避了沈琴的目光,脸一红,“算本人医术不精吧。”
换了张纸,沈琴又写道,
[那后来,鹤堂主指出附子剂量过大,会导致中毒之时,夫人为何在沈某喂药之后才出言威胁,正常不应该在服药之前就阻止吗?]
老板娘嗫嚅道,“我、我就是天生反应慢。”
沈琴冷笑了下,快速在纸上写道,
[还是说,你们一开始就希望朱老板早点死,而沈某的出现刚好做了替罪羊?]
老板娘瞪大了凤目,指着沈琴尖叫道。
“你血口喷人!妾身为什么要盼着自己丈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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