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山有些忧虑,有些纠结。
信在他的手里快被捏变形了,“长生,这件事你可以拒绝,但是谁也不能说!现在上头什么意思咱们小老百姓也不知道,即使情况好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又变了,我怕万一情势严峻了,你有危险;但是这个人我不想拒绝,因为他是我最敬佩的人,也算有过同……过命的交情,爹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只好让你这帮爹做这个决定。不管你帮还是不帮,爹都只希望你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行吗?”
张长生难得看老丈人露出这个样子,这是第二次见到他表现出跟平时不同的样子,证明这个人在金大山心里也是很重要的。
好歹是春华这世的亲人,平时对他很不错,更别说对金蓉蓉的各种好了,张长生心软了软,“爹,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送信吗?”
金大山知道女婿这是答应了,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我去给他送东西,不知道他从哪听到消息,说他小儿子快不行了,这封信好像能救命。他现在在这个地方也只有你爹我能去看看他、陪陪他,当年……算了,你答应了就小心着些,路上有什么不对的就把信烧了、撕了或者吃了,你的安全最重要,老了老了,爹有私心了,对他也做不到年轻时那样了。”
张长生从金大山的未尽之语中,好像看到了英雄迟暮,又好像看见一个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
“爹,我知道,你放心。能办我就办了,不能办那到时候也是我能力不够。”
……………………
火车走走停停,不时要停下补充煤和水。
张长生有些新奇,虽然火车速度不快,但以凡人之躯能达此成就已是神举,记忆里后世更是优秀许多。
因为有金蓉蓉这个孕妇,被家里人“养”得很顺利的怀象,却因为闻不惯火车上的各种混合味道,害喜了,在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还吐得死去活来,让张长生和白荷花很是忧虑,还好车上遇到个老赤脚大夫,教张长生按摩几个穴位,才缓解了些。
等到地方,走下火车那一刻,金蓉蓉才从奄奄一息的状态恢复过来。
“妈,我们先去找个招待所住下,你就照看蓉蓉,我去找房子。”说着就边找人打听路线,边尽力拿上所有行李,让白荷花好扶着金蓉蓉。
金蓉蓉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无力的交代,“哥,你一个人去的话小心着些,别让我和妈担心。”
“我知道的,鼻子下面一张嘴,我会多问的,你难受就多休息,我会早点回来的。”接着三人找了张人力车,到了最近的招待所,安排媳妇和丈母娘住下,张长生就出门了。
为了方便他走读,房子选择相对靠近京都医学院的地方,离医院也不远,走进去是个闹中取静的小院子。
一个月房租八块,张长生付了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
因为房子有些旧,后续张长生又零零散散花了些钱收拾,等收拾好了,才去将在招待所的媳妇和岳母接来。
他现在虽然不挣钱,但是每个月学校都有补贴,加上卖了金叶子后还有些钱,张长生就自己留一部分后,交给金蓉蓉管着。
只是跟她商量,每个月除开菜钱后给岳母些零花钱,在陌生的地方,钱就是底气,他希望她们在哪都是大大方方地跟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