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慢慢摸向自己胸口，传来的触感让他知道自己的手的确是摸到了自己胸口，而且自己的胸膛上还插着一根不明之物。
“是枪，还是剑，又或者是尸体的残肢？”
顾玄风不明白胸口之处是什么，他唯有竭尽全力的将胸口的东西拔出来甩在地上，伴随着铿锵掉落的声音。
他摸向自己眼睛，却只有糜烂之感，宛若豆腐，他知道自己的眼球也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
他主动吞服大药，治疗着自己的身体。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玄风终于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随后他略微踉跄着站起身来。
“咯咯咯。”鸡叫声再次传来。
这时，顾玄风睁开了双眼，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
映入眼帘，他看到了拍打着翅膀的鸡黄，它喙上还叼着一根草根似的东西，正试图往自己嘴里送。
“谢了，没有你我死定了。”
顾玄风抚摸着鸡黄的鳞羽，他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关键时刻鸡黄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一直在给自己喂灵药。
他明白自己掉落在地之后，每一次意识清晰一瞬，都是因为鸡黄喂养他灵药的缘故。
“咯咯咯。”鸡黄扑打着翅膀。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死。”顾玄风回了鸡黄一句。
他抬起头颅，看向远方。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魔窟的底端？
这是一片广袤无边的空旷之地，一眼望不到尽头，死寂、宁静、缺少生机，像是一片荒原，土地都是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染过。
抬头，宛若星空，什么都看不到，视野的尽头只剩无垠的黑暗。
如果，自己是直线掉落的话，应该这就是魔窟底部。
可在下落魔窟的过程中，顾玄风直感觉到被多次撞击，估计早就不是当初下落的位置了。
而顾玄风能看到的视野处，都让顾玄风感觉到不真实。
空中悬浮着很多陨石，有的无比巨大，宛若星辰，有的只有磨盘大。
除却陨石外，他还看到一些巨型兵器！
有的足有数千丈长，残破而锈迹斑驳，横在上方的空间，有的不过巴掌大。
这些悬浮物一直从低空到黑暗深处，数不过来。
他终于明白，为何一路下坠的过程中，不断被撞击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悬浮物太多了。
“古战场！”顾玄风脱口而出，很是心悸。
那些兵器，有的太长了，数千丈，只有一些古老的族群，才有那么大的身躯挥动。
“还好，帝兵还在！”
顾玄风看到三里之外，八荒尺躺在地面上，安安静静，犹如沉沙之物。
没有帝兵保护，他也死了。
同时，顾玄风蹲下身体，捡起了洞穿自己胸膛的东西。
“像是一截手骨。”
顾玄风拿起来凝视了一下，是一根白色的棍状物，长有一丈。
他再度回忆魔窟下落过程遇到的一些漂浮物，这些陨石与残破兵器的最上头，应该是一些惨败不堪的尸体。
这令顾玄风感觉到头皮发麻，如果这里是古战场的话，那些尸体都死了多少年了，居然还没有尘归尘，土归土。
尤其是，他不确定掉落的过程中，那些撞击自己的东西，是自己撞上他们，还是他们撞上自己。
如果有活物的话，顾玄风没有深想下去，这太可怕了。
因为活物肯定有，不然天御使是什么？死物吗？
太诡异了，顾玄风不敢多想。
稍作思忖，顾玄风将这白色棍状物丢入了乾坤戒中。
“看来即便是直线掉落，也不能顺着原路返回。”顾玄风手握着帝兵，看向天空。
周围，已经没有了魔气，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他内视自己的神魂，却看到神魂中流淌着一片的黑色煞气，他确定自己的确是沾染了魔气，魔窟是真，不是假。
“但起码还有一条好消息。”
顾玄风看着眼前虚幻场景，是系统界面，系统还在！
他一直记得一旦好大儿死亡，系统就会脱离自己，重新寻找宿主。
关于系统，顾玄风懒得去想它的真面貌了，不是自己能想到，或许只有自己哪一天变得强大无比，才能循着道途去解析这存在。
“鸡黄，你救我开始，过去了多久？”
顾玄风站立良久，仿佛是在适应现在的环境，调整心境，这才问道。
“咯咯咯。”
鸡黄歪着头，它对于时间的概念模糊，不靠日月，纯靠感觉。
“十五年嘛！”顾玄风喃喃自语，那可是真够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