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卫听到这里如何不明白,只叹自己实在倒霉,不过执勤而已,竟被卷进了皇室争储的厮杀之中。
如今正阳门所有守卫都已经被撤离,而誉王那边的人数倍于自己手下的兵士,他们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必定是鱼死网破,自己若是站在太子这边,只有被斩草除根一条路。
誉王看见他面露犹豫之色,笑了笑道:“本王明白,秦大人今日是职责所在,还有机会弃暗投明,只要杀了你旁边的沈心驰,将他项上人头交于本王。本王绝不会怪罪与你,还会给你加官晋爵的机会,如何?”
沈心驰却在旁边道:“秦大人,他们身上并未带太多箭羽,若是硬拼,我们也未必没有机会?”
秦侍卫一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道:“末将今日奉的是陛下之名护送太子,除了陛下,谁也不能命令末将。王爷若拿不出圣旨,就莫怪末将无礼了。”
誉王脸色一沉,朝后挥手,那群他训练许久的精兵高手一拥而上,和几名侍卫缠斗在一处。
那几名侍卫人数虽不敌,但抱着必死的决心,护着沈心驰和那轿辇,一时间让誉王的人难以接近。
誉王看见沈心驰站于轿辇前,面上毫无惧色,冷笑抄起旁边的人的弓箭,毫不犹豫地对准他拉开弓弦喊道:“沈心驰,事到如今,你还有后路可走吗?”
沈心驰却朗声而笑道:“王爷是不是忘了,除了皇宫本身的禁卫军,还有一队卫兵,可以随时进宫待命。”
誉王大惊之下,手里的箭羽已经破空而出,直直朝沈心驰飞去。
就在这时,围墙上有人持一柄盾牌飞身而来,一跃而下正挡在沈心驰面前,箭头与盾牌相击,发出铿锵之声,然后那支蓄力而来的箭羽就倏地跌落在地。
誉王心中大骇,一时未想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看见自沈心驰背后走来一队卫兵,气势汹汹皆是精兵装扮,为首者是正是皇帝钦点的京卫营指挥使,拥有赫赫战功的镇远将军邬高朗。
他走上前来,朝沈心驰和轿辇行礼道:“沈大人,太子殿下,邬某来迟了。”
那轿辇终于动了,江书亭掀开挂了几支箭羽的轿帘,从里面抛出一张网来。
沈心驰指着那张网笑道:“这是我请了位善于机关的能人为王爷您特制的。这张网能火烧不穿,箭击不破,太子殿下在里面实在是安全至极。”
誉王明白今日他败局已定,此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眼前仿佛被血光笼罩,浑浑噩噩辨不清方向。
耳边传来一声声惨叫,他摇晃着转身,眼看着自己训练多年的精兵高手,一个个被斩杀于刀剑之下。
再看邬高朗与沈心驰站在一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明显是早有预谋,就等着他起事。
可这根本不可能,他早就在皇帝身边安排了暗探,若是皇帝亲自下的兵符,他一定会得到消息。
难道邬高朗和沈心驰早已暗中勾结,沈心驰竟能直接调动邬高朗进宫,对自己瓮中捉鳖?
可他早已查过邬高朗,被皇帝召回京城之前,他一直在西南驻守。
邬高朗在元德帝还是西北王的时候就跟随他,当年他是许邵手下的副将,和许家军一起助皇帝打下大魏江山,皇帝对他极为看重,他和孟氏绝不可能任何关系,那他怎么可能听沈心驰的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