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颤颤道:“就是……皇帝后人的血脉,而且必须为男子之血。”
这话一出,寝殿内立即沉默下来,许久都没人说话。
太医浑身打着颤,觉得自己项上人头就快不保,同时觉得委屈,药方上真是这么写的,他可不是讽刺皇帝没儿子啊。
这时,乐祯公主小心开口道:“必须是男子吗?本宫不可以吗?”
太医快哭了,用帕子擦着冷汗道:“药方上写明,必须是男子。”
皇后长叹口气,指了指誉王道:“让誉王试试吧,毕竟他是太上皇之子,皇帝的兄弟,也算是真龙传人之血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心如明镜。
所谓真龙传人,就是注定要继承皇位的。如今用了誉王的血做药引,无论皇帝救成与否,他都能名正言顺成为皇帝继任之人了。
于是誉王放了血做药引,皇帝喝了药却仍是一直昏睡,乐祯守在皇帝身边整整半日,实在困倦了才去歇息。
可回了寝宫,公主却叫来一个信任的女官问道:“现在什么时辰,宫门下钥没?”
那女官看了眼更漏道:“还有一个时辰才下钥呢,公主要出宫?”
她觉得奇怪,公主可是几百年都不会出宫的性子。
乐祯拉住她的手道:“我是要出宫,但是要偷偷出去,你帮帮本宫吧。”
于是公主换了身衣裳,装作女官带了名侍女出了宫,她一出宫门就雇了辆马车直接去了侯府。
可没想到侯府如今已经被派了官兵把守,于是她只得装作探亲,让侍女给门口的官兵塞了银子,说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官兵看她们只是女眷,而且收到的旨意只说不让侯府的人出来,也没说不让人进去啊,于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放她们进去。
苏锦璃看到公主站在面前时,简直怀疑是自己做梦,可公主没空解释,将皇帝昏迷不醒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之前同我说的那位神医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锦璃道:“现在京城那些因为玄诚一病不起之人,都已经被医治好,公主可以自己去打听。”
公主又问道:“那你实话实说,为何要特意进宫同本宫说这件事。你怎知父皇会病倒?”
苏锦璃道:“因为陛下也吃了那些丹药,只是陛下有真龙之气护体,而且还服用了其他补药,所以才暂时未受。可万一受了什么刺激,极有可能会发病。”
公主一直死死盯着她,见她态度真诚,才稍稍放下心来,又叹气道:“但是母后并不愿让那位神医进宫为父皇诊病。”
苏锦璃一时情急,拉住公主的手眼中含泪道:“公主,沈心驰如今被冤入狱。若是陛下不醒,只怕他也是凶多吉少,为了陛下,也为了我,你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位神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