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婉见她久久不答,不安地绞着手指,问道:“我是不是问的太过唐突了?”
毕竟她和苏锦璃毫无交情,一共也只见过三次面。
可她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这女子言行都和她从小受的教导不同,甚至明知丈夫对她还有情愫,她却根本没法讨厌她,甚至心生向往。
苏锦璃连忙摇头道:“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
刘平婉不知道该怎么说,垂眸道:“我不想过我婆母那样的生活,以夫为天,以子为天。公公让她失望,她就将自己受的委屈和期许,全压在了相公身上,所以才让相公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婆母总盼着他能往上更升一步,可我看得出来,相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很难再有大的建树。”
苏锦璃未想到她看得这般明白,秦柏舟这些年一味听从国公夫人的安排,早已失去了奋斗的心气。人也变得越发畏缩,不敢自己做什么决定。
一个武将没了拼劲和狠劲,在官场上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于是苏锦璃想了想,对她坦诚道:“我同世子一同长大,知道他本性不坏,至少不会像老国公那般荒唐,不会放纵私欲去伤害自己的正室妻子。可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懦弱,他不敢反抗他的母亲,也护不住你。你若只是随他依赖国公府的庇护生活,就根本摆脱不了被你婆母掌控搓磨的日子。”
刘平婉想到那样的将来,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
然后她摸着肚子,眼又有些发红,道:“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不可能离开秦家,若成了弃妇,娘家也容不下我。”
苏锦璃握住她的手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国公夫人现在可在让你管账?”
刘平婉点头道:“婆母让我帮着她管账,但还是防备着我,没有交给我太多。”
苏锦璃微微一笑道:“其实你刚才说的有一点没有错,银钱才是安身立命之本,能掌住中馈就是你走出的第一步。但你要记得,你管账不是为了国公府,而是为了你自己。”
刘平婉听不明白:“怎么为自己,难道要用府里的账中饱私囊……这我可万万不能做!”
苏锦璃很无语:“我就算再讨厌那位姨母,也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
刘平婉立即反应过来,连声道歉道:“是我想错了,苏娘子可千万莫要怪我。”
苏锦璃自然不会同她计较,继续道:“你现在怀了孩子,国公夫人又被那个外室的孩子耗尽心神,没心思管别的事。这是你绝佳的机会,一定要趁机以你腹中的孩子为名,将府里的中馈全接过来。至于怎么达到目的,只能靠你自己同她去周旋。”
刘平婉摸了摸肚子,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锦璃继续道:“你同世子成婚这么久,应该也能看出来国公府外表光鲜,其实内里早就腐败不堪。老国公昏聩好色,姨娘庶子都在偷偷借府里的产业做自己的生意,几房亲眷也攀附着吸血,连你那位婆母,都没少挪用庄子上的银钱,贴补自家亲戚。等你管了账,必定能发现其中种种的不堪,你不必做什么,将这些都记下就行,总有一日能为你所用。”
这些行事风格,完全背离刘平婉被娘家教导的好媳妇儿守则,她花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消化,迫不及待想知道:“然后,我还能做什么呢?”
苏锦璃笑道:“上次听月华说过,夫人娘家在漕运司做事。如今朝廷开了海禁,只要有漕运司发的文书,民间商贾都可行船经商。因海运利润颇丰,不知多少商贾都想求得这份文书分一杯羹,夫人既然有如此便利,为何不去找你娘家去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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