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被她逗笑了,捂着嘴乐不可支道:“什么脑疾,人家那叫深情难自抑。”
苏锦璃摇头道:“再怎么样的深情,也不能以磋磨自己为代价吧。她好好一个的贵女,明知对方无意,竟然还甘愿做妾,这不是糟践自己嘛。”
公主对此倒是十分赞同,当初她若不能放下执念,硬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人,哪里能有今日这般轻松的心境。
可她很快转回想说的重点,道:“不管作贱不作贱的,人家就是无怨无悔盯上你相公了。听父皇的口风,他好像也很想促成这件事。他还说……”
见她突然一顿,苏锦璃问道:“说什么了?”
公主撇撇嘴,学着元德帝的语气道:“以沈心驰如今的官位,后宅竟只有一位妻子,膝下也无子嗣,实在是令朕忧心啊。”
苏锦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何好忧心的?怎么在大魏当朝臣,是要用生孩子考核?”
公主又被她逗笑了,随即板起脸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今日是我特地去扯开话题,母后才还没机会开口,但她一定不会放弃把高娘子塞给沈心驰的。因为高丛兰早早丧父,母亲徐氏又十分顺从母后,对母后来说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所以你可要好好想想应对之策,不然,你相公就要别人给分了去了!”
苏锦璃看着公主夸张的表情,内心却是感动不已,拉住她的手笑道:“多谢公主为我筹谋。”
乐祯瞪着她道:“如此大事,你还能这般嬉皮笑脸。”
苏锦璃想了想,道:“我父亲一路坐到尚书之位,也照样未纳妾未生子。他若能坚守本心,沈心驰为何不能?”
公主摇头,话语犀利:“可苏尚书和沈心驰不同,他是熬了十几年才升上来。而且他和郑首辅交恶,一直未能入阁,反而能坚持清流,置身党争漩涡之外。但父皇明显对沈心驰寄予厚望,他也是注定要站在权力中心厮杀的。若他后宅多一位贵妾,就能为他拉拢到高太师这样的助力,达到如虎添翼之势,拒绝才是傻子呢。这便是父皇的态度。”
毕竟身在高位的男子,哪有那么多情爱,思考的不过是利益权衡,那位高娘子傻得自愿当做棋子,为何不去接受。
苏锦璃不禁感叹,公主到底是皇家之女,虽然看起来慵懒淡漠,其实对时局看得很准,各方利益也清楚明白,难怪当初斗琴时,她能奏出那样一首曲子。
可惜没几个人能懂公主胸怀与眼界,只当她是养在宫中的娇花,实在是可惜了。
和她比起来,自己对这件事的想法确实是过于简单了。
但她仍是回道:“纳妾与否,本来就只取决于男子的态度。我就算再忧虑,再挖空心思使手腕,也只能用来对付那位高娘子。可沈心驰如果真有心纳她进门,我同她斗得你死我活又有何用,看在其他人眼里,岂不如同笑话一般。”
她见公主听得蹙起眉,明显在为她不甘,拉住公主的手笑道:“可我赌他不会这么做。”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公主说明,他们之间所经历的那些事,所有的心意相通与羁绊,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果然,公主叹了口气,道:“你就这般信他?”
苏锦璃很认真地点头,虽然说不出理由,但她就是这般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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