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瘦汉哪管刘娟梅的娇喝?笑得犹如水浪波花,前跌后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呀,小蹄子,好像你比哥还要猴急。”带头大哥口中咆哮,手里却紧握叉耙防御。五个男的打不过你们三个女的,传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兄弟们,上啊!我看你们还真能憋,老子可不跟你们客气了,这个给我。”说着手持木棍向刘芬梅双腿扫去,打折了腿她就跑不掉了,还不任由老子摆弄。
刘芬梅左腿提起,右腿站立,一招‘织女抛梭’剑气从外往内划,向他的手腕削去,快如电闪,疾如流星。这个瘦汉还没觉得手腕处的疼痛,刘芬梅又一招‘玉女穿针’穿过瘦贼喉咙,然后转剑在某处一剜,一撮毛绒绒的东西从裤筒里滑跌,跌在泥浆里,很快又给雨水冲刷干净,清晰可辨。
吓得余下四贼丢下器械,双手捂裆,转身欲逃。此时后悔太迟了,说不得回去调兵遣将,改日再来。
雨湿贴服,刘娟梅刘春梅刘芬梅三姐妹早瞧得清楚,它撑如帐篷,虽撩起了丝丝儿心意,但更多的是恶心。岂不知卿心已付君心,谁可代替?
剑尖铮铮,寒光乍泄,倾泻而出,左手食中两指捏成剑诀,一招‘捻花遮目’,八珠离眶,告诉你,我躯只可他看。
剑花一挽,一招‘割布弃机’划喉而过,在四贼仰脸跌倒之前,“唰唰唰唰……”四剑旋转剜剔,滑落地上时,仍然死不服输,傲然挺立。我若弱于你,此时此刻,它们已经盲眼临渊,破网捞鱼了。
六女进入茅屋火堆。
刘娟梅三姐妹准备去除湿衣,见三女空手无物,拢袖瑟抖。问:“三位姐姐,你们的包袱呢?”
三女跪下,口说:“多谢三位女侠搭救,我们的包袱在奔逃中遗落路途。”
刘娟梅停止翻干衣,说:“二妹三妹,趁大家衣湿,帮她们寻回衣物来。”
在三女跪谢推辞中,六女共乘马匹找了三里地拾回三个人的布包;经过五具尸体,割开衣褂从他们的怀中取回百余两银子物归原主,每人四十多两。如果所料不错,五贼贪图银子拖延了时辰,否则,早已追上;到手的鸭子谁知还是飞了,枉送了雄赳赳耙草工具。
六女瞥了地上五条萎靡不振的牯牛十眼,‘开开心心’在泥浆水洼中跳起跺踹,直到稀巴烂,面目全非,才返回半爿茅屋,加柴烘烤湿衣。
“三位姐妹,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刘娟梅问。
“三位侠女,我们从萨尔虎城来,我叫兰秀,她俩一个叫燕柳,一个叫小莉。”叫兰秀的姑娘介绍说。
叫燕柳小莉的两个姑娘忙适时地说:感谢三位侠女救我等性命。
“哦?我们还是老乡喔!”刘春梅诧异地说,不敢信这异地他乡也能相遇到故乡人。
兰秀也惊奇的睁着双眸:“三位侠女也是萨尔虎城人氏啊?敢问三位姐姐芳名,可是回归故土?”
刘芬梅抢先说道:“我是芬儿,她俩是我大姐娟儿,二姐春儿。我们不回故土,想去草原那边逛逛。”
刘春梅烘干好一件薄衣叠起来后说:“三位老乡姐妹,是回萨尔虎吗?我三姐妹可以护送你们到城门口。”
那个叫燕柳的小姑娘忙说:“不是,不是。我们从萨尔虎城出来,走了一个多月来此地找恩公,走过了头,我们要往回赶一些路。”
刘娟梅哦了一声:“三位姐妹的恩公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兰秀垂头丧气唉声道:“我们也不知道恩公叫啥,他身边有个小妹子,是从她嘴里打听到,她的家乡叫石源村。”
刘娟梅叠好衣服,拿出小锅准备煮午食。又问:“那你们知道那个小妹子是在哪个县城管辖吗?”
一直在旁很少言语的小莉说:“都是我们粗心大意,忘记问哪个县哪个镇,不然我们早找到了,也不至于遇到这些淫贼。”
三女想起刚才那一刻惊心动魄的逃亡,险些又要受尽摧残,还好三位侠女施以援手,不敢想象此刻在泥浆暴雨中含泪偷生的委屈。
“三位姐妹包裹里的干粮也泡坏了,就将就着跟我们简单用一餐吧!”刘娟梅在她们仨掏湿衣服的时候瞧得清楚,包里的吃食泡没了,连干衣都没一件,现在穿的是三姐妹匀出来的。
“谢谢娟姐,春姐,芬姐,我们有银子,付一些给你们。”兰秀心想,我们仨衣食充足,给死贼一搅和,变成‘寄人篱下’,真是窝囊,还好刚才跺得解恨,不然真的恨气难平。
“哈哈哈……”,刘春梅大笑,“三位老乡姐妹,出门靠朋友,甭客气,我们有很多银子都无处花呢!”
兰秀换回自己烘干的衣服,把她三姐妹的衣服叠好送回去,“谢谢三位姐姐的衣服,谢谢三位姐姐的吃食,此处没有河泊,到了有河水的地方我帮你们洗干净。”
“这个不用你们洗,些许小事,不必挂齿。”刘娟梅大方地摆摆手,腊肉焖饭,放入六个鸡蛋,一锅熟,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燕柳叠好娟儿三姐妹的衣服,不知道自己临时穿的是哪一位的,递回去后说:“三位姐姐去草原所为何事?经过萨尔虎城不回家吗?”
刘芬梅接过她手中衣裙,说:“回不回家暂时说不定,但我们到草原是去找‘古叔叔’,三位姐妹有认识一个叫‘古叔叔’的人吗?”
刘芬梅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或许老天垂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兰秀三女摇摇头说:没听过。
小莉问:“芬儿姐,你们的古叔叔叫什么名字?有多大年纪?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小莉心想:你们找自己的叔叔干什么?怕不有四五十岁了罢?是精神失常离家出走了吗?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认真聆听芬儿的答复。
刘芬梅回道:“我这个古叔叔二十二三岁,名字不知道。他偷了我三姐妹的心,找到了要‘奸’了他。”
“啊……”
兰秀三女大啊,世上还有煎自己叔叔的人?难怪你们功夫那么好,携剑带刀又带锅的,就是为了把他‘煎’了呀!不知偷金偷了多少?看芬儿银牙切齿的样子,谅来没有一屋也有一床。
小莉看着篝火上的小锅劝解道:“三位恩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冤仇?就算找到了,你们的小锅也不够煎呀?”
刘春梅笑眯眯道:“这个冤家是没得解的了,找到他,必须把他煎出油,涓滴不漏。”
燕柳哎声说道:“我们那个恩公也是二十二三岁样子,找到了,我们可没胆量煎他。我三人手无缚鸡之力,他不把我们煎了就好。”
刘娟梅问:“既然你们怕他煎,为啥子还要去找他,莫非你们的金银也给他偷了?”
兰秀在灶坑帮忙拢火,说:“偷倒是没偷,他还赐予我们银子,现在使用的,就是他给的。”
刘芬梅用檐水洗了碗筷,回来说:“你们的恩公真够恩公,救你们出魔窟,还给你们银子,怪不得你们死心塌地去找他,这样子的人世上确实稀罕。”
六女随地蹲坐就着小碗扒拉着饭粒,各自心事重重。一组想着:此去茫茫草原,何日才是归期?一组想着:待会水停雨歇,就要告辞离别,但愿他日还有相逢时。
各自想着心事时,雨水渐渐停歇,兰秀起身告辞道:“多谢三位侠女相救之恩,但愿他日有相报之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自别过。”
刘娟梅三姐妹起身相送,说道:“山水总相逢,来日皆可期。三位姐妹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