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俩吃不完那么多,留下猪腿和猪下水,其它的送给村民祭下肚,怎么样?”
曾春娟心疼,自己十六年来没吃过三回肉,一下子送出去就没了,呆着不说话。
陈秋东接着道:“小妹,给村民分,也分不了巴掌块大,但他们会更卖力干活。而且,只要山里有野猪,一天打一头回来都可以,吃着又新鲜。”
曾春娟想想也是,我的哥那么大力,一掌劈在猪头上就震死了,连麻绳都没用上。下了个很大的决心说:“哥下次打回来的山猪腊起来,过了年闲时可以吃。”
“好,日色好时,我再进山去扛条野猪回来给你腊。”
陈秋东抬了猪出去,招手叫里正过来。
“里正叔,今天进山,刚好有条山猪撞在树上死了,你让年轻后生扛回去,每家每户分一些。”
“哎哟,春娟哥,你们的运气真好,山猪会伤人的,下次可要小心些儿。”
里正看到肉,口水流涎,忘了你怎么那么大力把猪扛回来。
陈秋东胡编了几句好听话,关上栅栏门,回去与曾春娟过小日子。
佑大一条山猪放在禾秆上,还有半个时辰才下工的乡民不干活了,围着猪爿吞着口水嚷嚷着抬去村里的大井边分肉。
栅栏屋内,地上一大蒲内脏,曾春娟直皱她的一字眉头,这怎么弄?比猪肉还要好吃吗?
“小妹,你去煮饭,这些东西我来弄,今晚的菜我来炒。”
“呃!”曾春娟不懂,只能烧火做饭的同时看着学。
猪肺剁碎了喂鸡,里头有两只大白兔,在山里的时候已扯了好多野菜,饿不着它们。
猪心、猪肠、猪肚……陈秋东一边切一边洗一边告诉曾春娟这些东西的营养和下锅做法。
四条猪腿刮干净棕毛与猪肚放入水桶,吊在井水里,先吃猪肠和猪心。
猪心人参隔水炖,给曾春娟补;猪肠炒辣椒,曾春娟在灶台烧火偷偷擦着口水。
他说,五十三只野鸡两个月内不要动它,每天喂些米谷、剩饭,慢慢的它们就变成家鸡了。
“小妹,香不香?今晚我教你练军姿。”
“好香,哥哥,是不是比猪肉好吃?”
曾春娟看着锅,一直在翻炒,辣椒呛人鼻喉,以前爷爷奶奶哪有这样子炒过菜?都是野菜加几粒米,稀汤寡味。
“就只记着吃,说教你练军姿也听不进去。”
“哥,你的猪肠还要多久才熟?哦,对了,什么是军姿?”
陈秋东往锅里的猪肠倒入过面水,盖上锅盖。
“很快就好了。军姿的练法是,双腿并拢,两手贴腰,头顶一碗水,目光平视,时间一长,你的身材就更美。”
“把我练得那么迷人,给别人抢走了,你不是很亏?”
曾春娟歪着头看他,好想他能喂一块猪肠给自己先尝尝。
“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走你,你是我的宝贝,谁敢来我毙了谁?”
“我真的是你的宝贝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真的。你深深的吸引了我,你身上有奶香,我喜欢。”
“今晚就有人来抢你的宝贝呢,你要毙他们吗?”
“看在一个村的份上,饶他们一条狗命吧!口花花敢亵渎你,辣汤少不了让他们喝一壶。”
陈秋东上午在山里就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掌拍脚踢断了上百棵大树才压抑住心头怒火。
“哥,锅里好像有焦味了。”
曾春娟心里甜蜜蜜,看来他不会再离开自己了。
猛的揭开锅盖,快速地翻了几翻,盛入盘子,自己尝了一口,再夹了一块吹吹喂入曾春娟嘴里。
“真香。”曾春娟细嚼了几下,齿颊留香。“哥,猪板油我们忘记割下来,那可是好几瓮油。”
山里采的野苋菜没炒,才想起猪油。
“没事,以后有的是。今晚有猪心汤和猪肠下饭够了。”
饭后,洗刷了碗筷,擦拭了灶台。
曾春娟头顶水碗,练习军姿。目光左转右转看着陈秋东。
“哥,你总瞧着我干嘛?是不是毛贼出来了?”
“没有那么快出来,等你练劈叉,再练踢腿的那段时间就差不多出来了。”
“哦!我知道了。你准备怎么惩治他们。”
“不来算他们走运,要是贼心不死,就捏断他们的狗脚筋,以后再出不能来搔扰我们了。”
曾春娟想想就怕,如果自己没相遇到这个‘哥’,一定还住在爷爷奶奶的旧篱笆屋子里,晚上受了欺凌,现在不知是苟且偷生还是跳了河?有哥在这里,他们都敢来,单自己一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的处罚也算他们运气好,若是搂荣福,哥肯定毙了他们对吧?”
“没错。小妹,你认识他们吗?”
“认识,常来欺负我家,爷奶每天气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爷爷奶奶都叫他们杀千刀。”
“欸,真难想象你们以前的日子;怕不每次都是来戏弄你的吧?”
曾春娟低下头,碗从头上跌下来,伸手接住,“是的,哥,出入我都跟着爷奶。他们逼我要……要……,哥,我只嫁给你,好不好?”
“好,下一年你十八了,我娶你。”
“别人十四五就……就嫁了,我们本村知根知底都互相嫌弃,外村的又难找到好人家。哥,你现在就……就……好吗?”
陈秋东没有正面回答她,说:“这个村不止六个歹人,还有很多单身汉和单身嫲。”
“嗯!三四五十岁单身的人很多。”
曾春娟练习劈叉动作,双腿轮翻交替。
“要是没遇到我,你怎么办?”
“你说找夫家对吧?如果没碰到哥,我一辈子不嫁,陪爷爷奶奶到老。”
“要是你爷爷奶奶帮你找到一户人家呢?”
“我不知道……估计都是去做……做小妾吧!”
“好了,不谈这些窝心事情了。我要你快快乐乐,永远幸福。”
“哥,我现在就很幸福,一天就够了,现在都享了半个多月,满足了。”
“傻丫头,一天怎么够?我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嗯!你没抱过我,要是多抱我,我就更幸福。”
“前天不是抱你睡了一整天吗?”
“那天我睡着了,不算数的。”曾春娟想:我睡着了,没体受到你的温情,醒来后虽然很甜蜜,但不够甜。
“好,我做张摇椅,你练累了,就坐我旁边。”
女人的思维都是‘蛮不讲理的’。
明明一整天没干活,就这样枯坐,她还不乐意。
“现在我就很累了。”
曾春娟停了踢腿,现在不抓紧坐他旁边,待会儿毛贼来了,又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