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唉!”一旁的白羽拿着细细的铁棍请拨着炭盆里的炭火,对上坐在窗前玉琼的唉声叹气,不免有些感同身受。
白羽将手中的铁棍放置一侧,转向玉琼道:“郡主可是在忧心这屋外的少许积雪?”一大早就命奴仆们趁着雪还没化的时候,仔细清扫了一遍,白羽猜测玉琼定是看到了房屋上的积雪和屋内的寒冷感到不满的。
“外面何时下了雪?”郡主回过神看向白羽有些疑惑。
白羽讪讪一笑,“还以为郡主是见了房屋上的积雪才有些闷闷不乐的。
“积雪?”这时玉琼才瞥了一眼屋顶,确实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她刚刚看着窗外可不是看积雪去了,她的事多的都够排到下一个年关了。
见玉琼又开始发呆,白羽不免提醒道:“昨个夜里下的雪,不是很大,屋里的却冷了不少。”
回头看了眼白羽身后烧的正旺的炭火,抿了抿唇,与年关之前的那几日相比,这几日温度确实下降了不少,“去找人看下初五的天气。”
“诺。”白羽颔首行了行礼,走到门前却有些犹豫,转过身看向玉琼道:“郡主,这每年初三是大祭司祭祖为天下百姓祈福的日子,这今年是否……”
话没说完,玉琼冷冷的瞥过白羽一眼,“祭祖?如今皇室血脉都不知所踪,祭祖?哪家的祖?祈福?若真是向上天祈福有用,凤岚国为何兵败景胜国?”挥了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吧,让我一个人清静会。”
“诺。”白羽瑟瑟发抖的行了行礼,寒冷不已的空气里手心满是汗水,还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只是提起一件事,就已经怒不可遏了,虽怒却令人也没看出来她要发火的感觉。
白羽离开后,玉琼一声重重的叹息,祭祖?祈福?风若尘那一天都折腾不起的身子骨,要为那群无关紧要的人没入黄土,想想都觉得不值。
这几天在家闲着无聊,她也思虑了不少,有些事不是迁就就可以的,有些人还是注定的不是一路。
正在她纠结的不行又烦躁的不行的时候,外面一阵的嘈杂声,令人心烦意乱的推门而出,冷眼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奴仆。
“发生什么大事,能让你们一群人毫无规矩的乱喊乱叫!”
若是平时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只是今日她心情实属太差,烦躁当头,理智已经通通闭关了。
本就在不远处的白羽,忽然间听到玉琼呵斥的声音,多少是有些震惊的,连忙跑了过来,走上前安慰道:“郡主,这是发生了何事?生这么大的气啊!为这些奴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看着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奴仆叹了口气,白羽也是来的巧了,玉琼理智回归并占据上风,于是便挥了挥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白羽见此立刻道:“今日的在场所有人记过,每人罚半个月的月钱,都去领罚吧。”说着虚扶着玉琼回了房间,玉琼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白羽掩了门后对着玉琼行了行礼道:“郡主,今日之事事出有因。”
正被吵的头疼的玉琼摆了摆手,“直说就是。”
白羽抿了抿唇道:“皇宫后山有人传大祭司在那里为凤岚国百姓祈福,京城内外的百姓都跑过去观看了。”
玉琼眯了眯眼眸,拍了下身前的上好的梨花木桌,表情明显的紧张着,“风若尘去祭祖了?”他不要命了吗?还是他想以死明志?无论如何玉琼都是不会允许的。
白羽连忙摇头,紧接着道:“风公子在府上呢。”
玉琼这才松了口气,缓缓落在椅子上,“风若尘没有去祭祖,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正在为凤岚国祈福的大祭司,自然是有人冒充了。”
白羽点了点头,对着玉琼拱了拱手道:“是,可是冒充大祭司是死罪,郡主,可要派人把那假冒的人抓起来?”
“风若尘知道这事吗?”玉琼余光瞥了一眼白羽。
如今凤岚国群龙无首,这时候出现个大祭司,顺应民意推举个女皇都是有可能的,如今还不能断定其目的为何,却能够多多少少猜出绝对来者不善!
“这事现在在整个京城都闹的沸沸扬扬的,风公子想必已经知晓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已经弄的满城风雨了,已然不是件小事了。
“嗯,我去换件衣服,你去通知风若尘,我们出府前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诺!
退出房门,去了风若尘的院子,刚入门风若尘就已经立在门前,含笑的看着白羽,那模样令人有一种似乎他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的感觉。
“白总管,可是郡主让你来找我的?”
白羽行了行礼颔首道:“郡主说要与风公子一同出府,去看看那造谣惑众的人是何面貌。”
风若尘点了点头,跟在白羽身后,见到玉琼后,对视一笑,已是心照不宣,白羽去张罗了马车,去皇宫的后山那里有些费时。
如今通往皇宫的那条大道也是水泄不通的厉害,还好用上郡主府的马车,路人识趣的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