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郑成功才将南线交给部将何义指挥,同时又令黄廷等将领于鼓浪屿后方进行火攻,与金门郑泰的回援舰队消灭剩下的南路清舰。自己驾着飞艇,冒着激烈的炮火北援,还命令驻泊湖头的后冲镇舰队同去救援。
做为北援船队,后冲镇水师率先杀入赤山坪海畔的清军阻击船队中,领兵陈广乘一轻便沙船出入敌阵,率先击沉一艘清舰。此时登岸满军几经冲突,已是强弩之末,现又遭受腹背杀来的郑军大舰队火力齐射,瞬间像破纸一般被撕得粉碎。
吴豪船队与后冲镇会师,一起对停靠在岸滩上密密麻麻的大小八旗船只进行火力急袭。龙熕巨炮、红衣大炮、填装霰弹的数百门铜百子炮以及岛兵三眼枪、鸟铳一齐喷射出火舌,在交叉火力狂飚式的围剿中,满洲“所有先锋船只悉沉水陷于淖,十仅一、二归而已”。
岸滩上的满洲护军、前锋兵则像被疾风驱草一般,一批批的刈倒,尸体躺满了岸滩。二等轻车都尉斋桑、耨得赫、前锋校鄂勒布、达度护、瑚星阿、骑骁校五尔护、蒙额图(蒙古正蓝旗)、署护军校绥哈被打成一团团的血肉。纵横几乎整个中国的满洲精锐在近代化火力的惨杀中彻底崩溃。
幸存者纷纷下海逃命,但身披沉重的骑甲纷纷陷于泥淖,又被郑兵们当活靶一般,无情的玩乐式箭射、枪打,或用长钩钩住纵情屠宰。据郑方事后清点,躺在滩头的旗兵尸首达1600余具,这还仅是歼灭的一小部份,因为“蹈海死者十七八”。
这些满兵遗尸后被捞起集中合葬为一大冢,人称“赤山坪大冢”。由于满洲贵族将校尸首太多,所以民间流传有“顺治亲征厦门”的传闻。另有300多满兵被俘,这些双手沾满了汉民妇孺鲜血的满洲小奴隶主们终于尝到被汉人报复的滋味,全被活活剁下手掌、割下耳朵,然后放生。
福州的当地士人们目睹到被弄残回营的满兵惨状,在私人着作《榕城纪闻》中记下了满兵“大败,阵亡之外俱截手足归,虾营去大半(汉族称满洲护军为虾)”的实况。
滩头旗兵全军覆没,“索洪、赖塔皆弃军逃窜,北军奔歼,焚溺死者以万计,水为不流”,以耻辱的完败告终。李率泰“落水逃免”,而达素的座舰被近滩珊瑚挂坏“半皆沉覆”,被施琅这个忠心的奴才以小舟救出从偏路逃走。
南线战斗也接近尾声,满军残余舰船久在波涛之上,生于关外之地的满兵无不头晕目眩,许多人呕吐不止,无力再战。面对郑氏舰群凌厉的“横攻焚杀”,早无还手之力,一艘艘舰船在“炮声如雷,隐隐不绝,烟火迷江,咫尺不辨”的战场上起火爆炸、下沉,仅被跳帮夺取的兵船就达十三艘。
此时郑成功堂兄郑泰又率领五十艘“鸟船”从东面的浯屿赶来。鸟船体型庞大,火力强盛,堪称那个时代的“巡洋舰”,这支生力军久等老冤家广东水师无果,这才迟迟加入了这场收割满兵性命的血腥游戏。
满军残余舰只陷入重围,正红旗二等轻车都尉武达禅、三等侍卫额赫马瑚(正白旗)、一等护卫雅图、二等侍卫拜哈拉、骑都尉布锜、二等护卫托克退不是被烧死射死杀死,就是坠海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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