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喝多了酒难免容易上头,听他这么一提议,便纷纷应下来,起身便要往教场去。
“走,谁不去谁是王八!”
这么一番嚷嚷之后,众人便移步到了府衙后面的教场。
薛慎先吩咐下人给沈幼莺拿了个软垫来铺在椅子上,确认她能舒舒服服地坐着观战之后,才脱了累赘碍事的外袍,手掌撑在擂台边缘上了台。
他这一首倒是耍的漂亮,围观众人有人叫了声“好”,战意更加汹涌。
老坛才被人哄笑一番,正需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给自己正名,第一个就上了台。
薛慎看向他,彬彬有礼的伸出手,道:“请。”
只是话音还没落,老坛就先攻了上来,他咧嘴对薛慎一笑:“战场上敌军可不会对你说‘请’。”
薛慎抬手化解了他的攻势,反守为攻踢向他的下盘。
老坛嚯了一声,猛地跳起身同时攻他的头部。
薛慎却早有所料,他一个侧身躲开,顺势捏住对方的手腕,接力打力,将对方扔下了擂台。
老坛被台下众人接住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猛地站直身体,不服气地对薛慎道:“再来!”
薛慎站在擂台边缘对他拱手一抱拳:“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
其他人见薛慎用刚才老坛的话堵他,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老坛意识到这一点,也涨红了脸,他骂骂咧咧地走到武器架旁边面朝下趴着,道:“愿赌服输,二十军棍我先领了。”又对下一个上台的人道:“你可别轻敌着了道,这小子有点本事。”
沈明江哼了声:“轻敌的毛病多少年都改不了,该打。”
薛慎以一对多,在经历了一番车轮战之后,仍然屹立在台上不倒。
亲自试过伸手,这些沈家就不对他都颇有改观,甚至已经有人揽着薛慎的肩膀熟稔问道:“那北戎王真是被你打退的?”
“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听到消息说北戎从吐蕃借道,破了太原一路南下,围攻京城时有多憋屈。要不是那个软蛋死活不肯把兵符交出来,我们早就忍不出带兵杀到京城了,哪里还容得北戎人猖狂!”
他口中的软蛋自然是接任沈修仪职位的安抚使。
对方虽然被沈家旧部排挤,但他到底是官家任命的安抚使,手里拿着虎符。安抚使不发话,他们这些将领若是敢私自出兵,那被治一个杀头之罪都是轻的,要是严重,被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提起当初北戎围城,薛慎语气淡淡道:“北戎王能南下打到京城,不过是占了运气好罢了,交手之后也不过如此。”
那些将领听他称得上狂妄的一番话,却纷纷露出赞赏之色:“不错,那些北戎蛮子算不上多强,也就是如今的兵都怂了窝囊了,大不如前,这才以为北戎人多厉害,想想我们当年……”
那人正兀自说得起劲,小腿忽然被人踹了一脚。他还没反应过来,回头瞪着那个踹自己的人:“我同王爷说话呢,,你踹我做什么?”
提醒他的人几乎要忍不住翻个白眼,咬牙切齿地提醒道:“你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可是秦王,不是他们将军也不是他们安抚使,说错了话也只是罚几军棍。
在王爷面前说错了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扭过头讪讪朝薛慎笑了下,终于闭上了滔滔不绝的嘴。
倒是薛慎不以为意,他语气淡淡地道:“如今军中确实积弊颇多,不只是地方军队,就连最为精锐的禁军也多有惫懒懈怠。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正是因为军队日益孱弱,面对区区北戎才会毫无还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