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书房里,现在还放着他没有写完的话本子。
谢清澜想起那些曾经没能看完的话本子,含糊道:“可能是因为他给我讲故事讲了一半就跑了吧。”
沈幼莺露出不解的眼神,谢清澜“哎呀”一声,给她夹了一块羊腿肉,道:“总说他做什么,再不吃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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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珪收了薛少君的银票之后,本打算将此案拖到年后再定。
这中间的时间,足够薛少君将那些流言蜚语处理好了,等年后他再同父皇禀报案件进展,再以为未曾查到真凭实据为薛少君开脱几句,便算是应了对薛少君的承诺。
但他没想到,不短短一日的功夫,便有五人敲了登闻鼓鸣冤,要状告薛少君和淮阳郡王府。
薛珪得知此事之后,立即赶去了刑部,瞧见讼状之后神色微变,再不敢有丝毫拖延时间或者帮薛少君开脱的心思,当即便调集了刑部官员,开始加班加点地审理几桩案件。
消息传到秦王府时,沈幼莺还有些诧异:“除了我们安排的人证,怎么还有其他人?”
暗卫在长阳观找到的人证一共有两个,她送到谢家之后便全权交由了谢家处置。可如今去敲登闻鼓的苦主,除了她找到的两个,还多了三个。
“另外三人,状告的是淮阳郡王府贩卖私盐杀人灭口一事。”薛慎眼眸微眯,缓缓分析道:“盐铁司掌管掌全国茶、盐、矿冶、税收、河渠及军器之事。但盐铁使是大哥的舅舅,这段时间李家闭门谢客,连盐铁使都告病在家,所以不会是他。正使不在,掌管盐铁司的便是副使崔子尘。崔子尘又与谢家颇有渊源,我猜这事是他捅出来的,并且和谢家通了气。”
沈幼莺想起前日崔子尘的确是去了谢家,但薛慎并不知此事,竟然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她微微叹息,将那日遇见崔子尘的事说了:“不过崔子尘早改投了丞相王元广门下,王丞相素来同谢副相不合,他如此行事,不怕王丞相刁难?”
薛慎捏捏她的鼻尖,道:“王元广此人唯利是图,擅钻营。他当初愿意接受崔子尘,就是看中他的才能。如今崔子尘羽翼已丰,他便是心中不满,为了将人笼络住,明面上也不会多说什么。王家这一辈的郎君才能不显,听说王元广有意招他做婿。”
沈幼莺一愣:“王大姑娘?”
王家大姑娘王筠亭在东京城的贵女之中也是颇有名声的,若要配崔子尘,想来也只有她了。
薛慎颔首:“昭昭聪明,不过崔子尘似乎拒绝了。”
沈幼莺想起那日崔子尘特意送来的蜜炙羊腿,不由多想了几分。但此事到底只是猜测,又关乎清澜的名声,她便按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