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上住了四五日,便到了沈明江的寿辰。
今时不同往日,寿宴也没有大办,只是厨房做了一桌席面,一家人围坐一桌,吃一顿饭便算过了寿。
这是沈家几口人难得齐聚一堂的时候,大病初愈的方氏坐在沈明江右侧,左侧则坐着沈幼莺和薛慎,再就是有一段时日没见的沈怀舟。
沈怀舟被罢了官,如今无事可做,便接管了家中剩余的铺子。许久没见,他性格圆滑了许多,看见薛慎也没有那么畏惧,竟也能壮着胆子同薛慎攀谈几句。
沈明江目光扫过空缺的位置,对沈怀舟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之前给你挑的亲事,你母亲都瞧不上。你自己可有喜欢的?”
沈怀舟连忙起身:“我都听父亲母亲的。”
方氏闻言不满,忍着气缓声道:“大郎已经不在了,日后怀舟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亲事怎么能马虎了?怎么也得找个门当户对、能当得起家的女郎才行。”
沈明江听不得她说这些,摇了摇头,径自对沈怀舟道:“你母亲的话你听听就算了,若是有喜欢的女郎,来同我说,我做主去给你提亲。”
方氏听着,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但到顾忌着秦王还在,只能忍下了辩驳的冲动,瞪着碗里的饭粒运气。
等寿宴散了,见沈幼莺和秦王回了院子,方氏实在忍不下去,着急道:“老爷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怀舟好歹也曾是官身,沈家的门楣又在这里,正妻怎么能随他喜欢?若是他喜欢那勾栏院里的歌女舞女,莫非也让他娶进门不成?”
沈明江皱眉:“沈家是什么门楣?如今不过普普通通的庄户人家罢了,你还想他尚公主娶世家贵女不成?”他缓缓摇头:“你这攀龙附凤的心思再不改改,怀舟的婚事也要叫你搅和了。”
他想起还在陈王府的大女儿,勉强压下了心头翻涌的火气,道:“怀舟的婚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操心。”
方氏闻言瞪大眼睛:“老爷这是怪我?雨儿是我身上的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若是早知道陈王禽.兽不如,怎么会让雨儿嫁过去?”
沈明江失望摇头:“你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若不是她总盼着沈沐雨结一门好亲事,盼着用女儿的姻亲去帮扶沈怀舟,沈沐雨也不会轻易被陈王哄骗,一门心思想给陈王做妾。
她心疼女儿是真,可糊涂也是真。
眼见她捂着脸又要哭,沈明江这些日子实在被她哭得头疼,只能甩袖去了书房。
沈幼莺停在廊下,看着父亲气冲冲的身影,缓缓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上前,悄悄退了出去,手里捧着沈沐雨做的那双护膝,往书房走去。
刚才在席间,她分明看见爹爹盯着空着的那张椅子出了神。
薛慎转着轮椅行在她身侧,道:“你父亲这样的人,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顾忌着对方到底也是沈幼莺的继母,没有将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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