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的不是,自然也就是秦王的不是。
沈幼莺见状,竟是猛地睁开她的手,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哀声哭道:“请娘娘赐死臣妾吧,臣妾死了,秦王与陈王也不会再起阋墙之祸。”
周皇后的凤冠还未取下来,就被她反将一军。
本朝律法有言:诸强.奸者,流三千里,配远恶州;未成,配五百里;折伤者,绞。
而被强.奸的受害妇女,则无罪。
于情于理,此事都不可能牵连到沈幼莺,就算她和皇帝想,秦王也不会允许。未必是有多喜爱回护这个王妃,而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
周皇后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去扶地上趴伏的沈幼莺:“你这是说得什么傻话!”
沈幼莺被她搀扶着起来,哭得不能自已,几乎要晕厥过去:“若是那日王爷来得迟些……我、我还不如一根白绫吊死在陈王府门口!”
周皇后听得脸皮直抽,承安帝亦是脸色难看,又剐了跪着的陈王一眼。
陈王磨了磨牙,心里说不后悔是假的。
他非要沈幼莺不可,一点是她确实美貌,求而不得几乎成了他的心魔;还有一点则是,他是薛慎的王妃。
肖想许久志在必得女人,却嫁给了他的死对头,这叫他如何不嫉恨?
原本他想着只要将人囚在府里成了好事,依着薛慎的脾气,沈幼莺若想活命,定不敢对薛慎说实话,甚至还要主动帮着他遮掩。
这样日后他拿捏着这一点,自然可以让沈幼莺乖乖听话予取予求。
只是没想到出了岔子,薛慎竟然会带着侍卫亲自来寻人。
想到此处,陈王脐下三寸又开始隐隐作痛,连面孔都扭曲起来。
那日他被薛慎的侍卫打晕过去,也不知道是谁暗中踩了他一脚,伤了他的要害。虽然大夫说休养一阵就好,可他总觉得那处实在痛得厉害,每日早晨半点反应都没有。
此事事关重大,他甚至不敢叫母后知道,就连那个从外面请来看伤的大夫,都被他控制了起来。
想到自己连沈幼莺一个指头都没碰到,却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悄悄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皇帝,却被他眼中的冷意震慑,慌乱去看周皇后。
周皇后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比儿子更了解皇帝的性子。方才沈幼莺那句话一说,皇帝的脸色就变了,显然是被戳了痛脚。
秦王妃若是吊死在陈王府门口,此事足够文官口诛笔伐,也足够市井百姓的唾沫星子将人淹死。
承安帝或许不相信沈幼莺真会自缢,可他却相信秦王的疯劲儿。
若是他给不出一个让秦王满意的处置,他是当真有可能将秦王妃在吊死在陈王府大门上。
若真闹出这样的丑事来,他这个皇帝恐怕也要青史留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