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很不高兴的样子,鼻子还皱了皱,说:“臭。”
竟然还嫌身上有酒味儿。
薛慎哄了两句,让她明日醒了再沐浴,她却不肯,只拿一双水润润的、叫人无法拒绝的眸子执着地盯着他。说:“要沐浴。”
像只娇憨的猫儿。
薛慎经不住她软声央求,只得重新起身,拉铃唤了丹朱和白螺进来伺候她去沐浴。
沈幼莺很乖地被二人引去了浴房。
薛慎看着她一副谁来都能骗走的娇憨模样,拇指与食指并在一起捻了捻,回味起方才柔软细腻的触感,嗤了一声:“娇气。”
*
次日,沈幼莺迷迷糊糊地睡醒,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却触到了一具坚实温热的躯体。
陌生的存在让她一下就惊醒过来,像被吓得炸毛的猫儿一般瞪大了眼睛退到了床榻里侧去。
她大睁着眼睛,回忆昨夜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丹朱和白螺给她按了会儿头,又伺候她宽衣沐浴……至于什么时候、是怎么和秦王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她却完全没有印象。
薛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懵然又无措的神色,手指绕过她一缕长发,不紧不慢地开口:“王妃这是什么表情?昨日.你求着我留下的事情,这就不记得了?”
沈幼莺越发睁圆了眼:?
什么叫她求着秦王留下?
她只是喝醉了酒,又不是中了邪变了个人。
但她转而想起自己喝醉了酒就喜欢“发酒疯”,刚才还笃定的念头又动摇起来。
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涨红了脸,因为羞赧,眼睛里汪着水:“我、我不记得了……”
薛慎叹了口气。道:“旁人都说男子负心,酒后乱性不认账。我瞧着王妃倒是也不遑多让……”
沈幼莺:“……”
她抿唇瞪着薛慎,怀疑他在胡说八道唬她。
可想想薛慎并不是那样会开玩笑的性子……总不至于大早上的扯谎就为了捉弄她吧?
沈幼莺脸颊愈红,臊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薛慎睡在外侧,挡了她的路,她怕是要夺路而逃。
幸好丹朱大约是听到了里屋的说话声,敲响了屋门,轻声问道:“王爷王妃可是起了?”
沈幼莺心里大夸丹朱,抬高了声音道:“起了。”
外间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又传来脚步声以及物件碰撞的细微动静,应该是下人们送了洗漱用具来了。
沈幼莺垂下眼睫不敢和薛慎对视,轻声道:“今早秋猎就开始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赶紧起来,别挡着路了!
薛慎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倒也没有纠缠,撑着胳膊坐起身。
沈幼莺便敏捷地从床尾下去,趿着软底鞋去了外面。
丹朱拧了帕子伺候她洗漱,见她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同她说昨晚的事。
好在沈幼莺发了会儿呆,主动问道:“昨夜我喝多了酒,可有做出什么不妥之事?”
丹朱就顺势将昨天的事同她说了,又迟疑道:“昨夜里我瞧着,王爷待姑娘,好像不同以往……”
然而沈幼莺的重点却放在了另一处上,她生气地睁大了眼睛,确认道:“所以并不是我求着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