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多少带着几分调侃和质疑,叶松柏不动声色的挑眉,“我前几年身体什么样,张大哥不清楚?等我做饭,怕是孩子们都已经不在了。”
那男人顿时笑道,“这南意妹子,当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不是废话吗?”胡姐的男人说着,忽然倒了一碗水端起来,朝沈南意走来,“南意妹子,你救了我家狗剩,是我全家的大恩人,来,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沈南意原本在另一桌的,听到这儿,也就跟着起身和胡大哥碰了一杯。
“胡大哥你严重了!说起来,你能来帮我盖房子,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随后扭头对其他糙汉子们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辛苦大家了, 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别给我省菜。”
众人大笑起来,跟着风卷残云似的一通狂扫,最后就没几个人不是吃撑的。
简单的休息了会儿,沈光大又带着大家继续去打地基了。
沈南意哄了三个孩子午睡,自己背了个背篓上山去采蘑菇和草药。
刚才叶松柏跟她说,昨晚小白和小灰弄死了一条毒蛇,就在自家院门口,她差点没吓个半死!!
自家差点进蛇了??妈耶,这万一孩子们不注意被咬伤了怎么办?!
何况她本来就很害怕这种蠕动的冷血动物,平常看到都得绕路走……
当即采了一大批驱虫驱蚊的药草,回头把药效提纯了铺在院门口和几个屋子里,看蛇虫鼠蚁的还来不来!
此外,就是也得给夏瑶摘一些草药……
听二哥说,二嫂最近晚上有些睡不好,还经常半夜惊醒……
虽说是胎像稳固,可母体身体亏虚,孩子们怎么能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那可不行,她还等着看白白胖胖的小侄儿和小侄女呢!
路过沈光荣家的时候,刚好看到沈安诺和毛翠花母女俩一个洗碗,一个扫地……
就是脸上都带着青青紫紫的淤痕,一看就是被大伯给打了。
发现沈南意经过,沈安诺眼底划过深深的愤怒和怨恨,狠狠的瞪了沈南意一眼,然后扭头就去其他地方扫地了。
沈南意也就跟没看到似的,若无其事的上了山。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一点都不同情沈安诺。
前几年没有恢复高考的时候,主要是推荐上工农兵大学,公社刚好给伏龙村划分了一个名额,最后定给一个烈士之后。
结果沈安诺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消息,没日没夜的缠着沈光大,要他动用关系,叫她顶替别人去上大学。
她的人生悲惨,人家父亲早亡,一个孤母抚养孩子长大,难道就不悲惨了吗?
沈光大硬是躲了她一个多月,直到对方上了大学,这事儿才勉强消停过去,还得了沈安诺好一通抱怨……
“闺女,你咋去扫地了?快歇着,你的手是拿笔杆子的, 妈一会儿来干!”洗完碗的毛翠花从厨房出来,看到沈安诺扫地,连忙殷勤道。
沈安诺贝齿紧咬着下唇,将扫帚丢到一边,“妈,我出去一趟!”
“啊?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这要去哪儿……”
“我去找爷爷!”沈安诺死死的攥着拳头,双眸猩红,“我不甘心,明明沈南意都有钱修房子了,她又不缺那三百块钱,凭什么逼我们写认罪书!万一将来她拿着那份认罪书闹到我学校,我上不了学就出不了头了……”
后山,沈南意有一阵子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