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摇摇头,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在南皇堂主持大局的司马绍和王导,一直在等着王含的回信。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司马绍说道:“王含为什么不回信?”
“我这位堂兄,虽然和堂兄王敦是一母同胞。但在决断大事方面,有天壤之别。王敦有魄力,王含则优柔寡断。不管怎么说,他不回信,就说明他不愿意归顺朝廷,并且会顽抗到底。”
身在于湖的王敦,已经得知了越城战败,何康被杀的消息。他勉强在床上坐起来,对王应等人说道:“看起来,我们的进攻凶多吉少,战事远没有第一次顺利。如果勤王的几万大军回到建康,我们取胜的可能性就更小。不能再犹豫了,马上拔营回姑孰!”
身在南皇堂的王导,见给王含的书信没有取得预期效果,对司马绍说道:“陛下,钱凤和沈充,是堂兄王敦的左膀右臂。在初战胜利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分化、瓦解敌军,让他们心怀鬼胎,首尾不能相顾。对于钱凤,我们必须不遗余力打击。对于沈充,朝廷可以许诺他高官厚禄。沈充投降了,钱凤就独木难支了。”
“不错,这个计策可以试试,那派谁去劝说沈充呢?”司马绍问道。王导说道:“吴兴人沈桢和沈充是同乡,可以派他去。”
“沈桢见了沈充怎么说?”司马绍问道。王导说道:“只要沈充倒戈投降,陛下可以摒弃前嫌,委任沈充担任司空之职。”
沈桢骑着马离开建康,前往吴兴。沈充父亲亡故,离职在家里奔丧守孝。沈桢来到沈充的府邸,一个士兵把他领到客厅。沈桢见到沈充,先给沈充施礼。沈充见沈桢专门从建康来见自己,知道有大事,于是问道:“你从建康来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大人,我们是同乡,也是远门族人。恕我直言,我不愿意看到大人身败名裂。所以我受陛下委派,前来劝说您。”沈桢有些忐忑地说道。沈充问道:“劝说我什么?想让我缴械投降?”
“陛下许诺,只要大人解散部众,缴出刀枪剑戟,就可以既往不咎,并且在朝为官。具体的官职,是出任司空之职。”沈桢说道。沈充见许诺他当司空,先是一惊,然后说道:“司空可是三公之一,位高权重。王导大人,曾经出任过司空。司空、司马、司徒是朝廷重要的三个职位,岂是我这样的人所能胜任的!礼重言甜,口蜜腹剑,正是我所畏惧的。况且大丈夫与人共事,便应同心同德,有始有终。怎能中途改弦易辙,以后谁还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