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接着说道:“徐龛这样反复无常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梁州刺史周访大人病逝,朕继位才两年多,就失去了忠心耿耿的周访大人,心里很难过。朕派湘州刺史甘卓调镇梁州刺史,还要加封周访谥号,加封他的儿子。”
“费仁,准备宣读诏书吧!”司马睿对费仁说道。费仁从司马睿手里接过诏书,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梁州刺史周访过世,朕十分伤心。周访治军有方,征剿杜曾、杜弢,战功卓着。治理梁州,为人沉毅、谦让好施。下诏追赠周访为征西将军,谥号“壮”。另在寻阳郡为周访立碑,以资纪念。长子周抚承袭寻阳县侯,拜鹰扬将军、武昌太守。
前来报丧的周访长子周抚跪倒施礼:“臣谢主隆恩!”
费仁从台阶上下来,把诏书交给周抚。费仁刚回到上面,大殿外面的侍卫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大将军王敦到!”
司马睿犹豫片刻,然后说道:“有请大将军王敦觐见!”
王敦来到大殿,看了看满朝文武。来到台阶下面,王敦给司马睿跪倒施礼:“臣王敦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将军免礼平身!”司马睿说道。王敦站起来,站立在一旁。司马睿问道:“大将军多日不来上朝,今日有空闲了?”
“回陛下,闻知周访大人病故,臣万分难过。臣已赶往梁州吊唁了周访大人,望周访大人的家人节哀。”王敦说道。
“大将军对亡父非常尊敬,吊唁时满眼含泪。”周抚说道。王敦说道:“吊唁亡故之人,逝者为尊,人之常情,不足挂齿。”
“大将军前来建康,还有其它事情吗?”司马睿问道。王敦说道:“臣已任用周访大人次子周光为甯远将军、寻阳太守。”
“大将军有心了。”司马睿说道。王敦继续说道:“臣还有一事,周访大人去世,陛下已任命湘州刺史甘卓为梁州刺史,湘州刺史空缺。臣希望宣城内史沈充接任湘州刺史,望陛下准奏。”
“大将军,朕已经任命宗室司马承为湘州刺史,监湘州诸军事、南中郎将,两天后赴任。”司马睿不冷不热地说道。司马承看了看王敦,显出不屑一顾的神情。王敦又说道:“臣镇守荆州数载,不敢说呕心沥血,也是兢兢业业。平时州务、军务繁忙,来朝也少,望陛下见谅。不过也请陛下不要相信几个小人的片面之词,不要让奸佞小人,离间了我们君臣之间良好的关系。”
“大将军所言极是,朕感同身受。荆州关乎国家社稷安危,马虎不得。以后大将军认为需要,可以自行增加属官,另外朕赏赐你羽葆鼓吹,作为你出行的仪仗。”司马睿说道。王敦跪下说道:“臣惶恐,臣谢陛下关怀!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睿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匈奴、羯人轮番祸害中原和北方,导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富平的邵续已经被押解到襄国,厌次和富平城危在旦夕。曹嶷自以为比邵续强大,但又害怕石勒,所以表面上接受了石勒的封赠。左摇右摆的徐龛,也肯定会走上和邵续一样的命运。其实这三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给朝廷贡献过赋税。一旦石勒侵占了这些地方,我朝再想偏安就难了。”
听了司马睿的话,刁协出班奏道:“陛下,周访堪称我朝名将,但斯人已逝。谯王司马承出镇湘州,有些势单力孤。建议陛下外放几个得力大臣,以阻挡石勒对江南的觊觎。”
“刁爱卿高瞻远瞩,忧国忧民之心,朕深感慰藉。待朕考虑成熟,外派哪些大臣,再颁发诏书。”司马睿说道。
王敦一听不以为然,他不敢当面和司马睿唱对台戏,而是反驳刁协道:“刁大人,你怎么知道石勒觊觎江南?石勒现在是赵王,还不是皇帝,不过拥有黄河以北以襄国为中心的地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