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八伯之一的方伯郗鉴正好在朝,郗鉴出班奏道:“臣也认为羊鉴大人并非将帅之才,还是请陛下另请高明为好。”
王导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力主委派羊鉴。王导说道:“羊鉴大人是泰山郡名门望族,徐龛一定会有所顾忌。况且羊鉴大人的父亲羊济,曾经是前朝的匈奴中郎将。将门虎子,焉能辱命!”
司马睿沉吟了一会儿,发布诏令道:“太子左卫率羊鉴接旨,朕命你兼任征虏将军、征讨都督,统领徐州刺史、建威将军蔡豹,武威将军侯礼,临淮太守刘遐,鲜卑段部段文鸯等诸将一同征讨徐龛,不得有误!朕会知会各位将军,择日出发征讨逆贼徐龛!”
羊鉴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谢陛下信任!”
散朝以后,刁协、周顗、刘隗三个人走到了一起。刁协说道:“这些日子朝堂事情比较多,今天难得有空儿,咱们去喝几杯!”
三个人说着,来到了离台城不远的琅琊酒肆。来到酒肆门口,刁协说道:“上一次来这里喝酒,还是两年前,我和贺循大人来的。现在呢,贺循大人已经作古。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啊!”
门口一个跑堂的看见,赶紧上来说道:“三位大人请进!”
三个人点点头,来到酒楼里面。楼下有几桌客人在吃喝,有的还不时在划拳行令。刘隗说道:“楼上清净,咱们上楼吧!”
楼上的客人也不多。三个人来到靠窗的一个桌子坐下,跑堂的小二过来问道:“三位客官,要什么菜?饮什么酒?”
“一盘麻婆豆腐,一盘煮花生米,一盘猪下水,拿一瓶上好的建康酒来。”周顗说道。刘隗问道:“三个人,三个菜,可以吗?”
“可以了,如今兵荒马乱的年月,能有吃的喝的就行了。”刁协说道。小二点点头,下楼端菜、拿酒去了。趁着小二下去端菜、拿酒的功夫,刘隗看了看周围没人,说道:“为什么王导大人非要羊鉴挂帅出征?朝中能文能武的人可不少啊!”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羊鉴是王敦的舅舅,王敦是王导的堂兄。羊鉴要是立了军功,不但王敦脸上有光,王导也会因举荐得到陛下的赏赐。”刁协说道。周顗说道:“这一次啊,王导大人可能失算了。这第一,羊鉴最初担任过东阳太守,后来逐步升迁至太子左卫率,并没有多少带兵打仗的经历。其二,王导大人把征伐徐龛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这年头儿,不管是流民帅还是坞主,往往都是一些凶残、奸诈之辈。祖逖大人怎么样?也是经常在坞主身上吃亏。如果羊鉴攻击得紧,说不定徐龛会投降石勒。”
“我认为周大人说的在理。一些黄河岸边的坞主,一些聚集了成千上万人马的流民帅,往往是脚踩两只船。朝廷来围剿,他们就投降朝廷。一旦胡人来了,有时候又会投靠胡人。”
三个人正说着话,小二端着条盘上来了。条盘里有三个菜,三个酒樽,三双筷子,一瓶酒。小二把条盘放到桌子上,先把三个菜摆好,把三双筷子放到三个人面前,再把酒樽放到每个人面前。放好酒菜,倒上酒,小二笑着说道:“客官慢用。”
小二拿着条盘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