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喜欢喝马奶、牛奶呢,还是喜欢喝你们中原的茶呢?还是愿意喝白开水?”慕容山非常客气地问道。陶辽笑着说道:“那就来壶茶水吧,平时我们喝茶习惯了,改不了了。”
时间不长,慕容水端来一个大号的陶盆,陶盆里看上去是茶水。陶盆里面,还放着一个竹筒制的小马勺。慕容水乐呵呵地把陶盆放在木桌中间,不好意思地说:“我们鲜卑慕容部,不像你们中原汉人,家家户户都有一把茶壶。以后和中原地区来往的商旅多了,你们就能喝上我们的马奶,我们也能用上汉人的茶壶。”
慕容山又从火炉东面的柜子上,拿来两摞黑色的陶碗,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个陶碗。慕容水拿起小马勺,给每个人一勺一勺地舀满了茶水。慕容山又到火炉上提来开水,倒进陶盆里。
“诸位请喝茶。今天还不错,我们这里还有一包茶叶,还是从江南路过这里的客商给的,就是没有茶壶。前几年有一个茶壶,是从你们中原地区买回来的。后来茶壶摔坏了。北方战乱不断,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到新的茶壶。”慕容山说着,端起了面前的茶水。慕容水和陶辽等,也都端起茶水,喝了几口。喝了几碗茶水,其他人发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两个厨娘,眼睛老是盯着慕容兄弟俩看。还一边笑着在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慕容山见状问道:“陶大人,这两位女子是你们的女眷吗?!”
“不是,不是。她们俩是厨娘,在船上帮着两个厨子做饭的。”陶辽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唉!都是战乱惹的祸,要不是打仗,她们两个才三十来岁,恐怕都两三个孩子了。可惜啊!她俩的丈夫都是前朝的将领,都在胡人南侵过程中为国捐躯了。虽然两个人年纪轻轻,都和各自的丈夫结了婚,但连年不断的战火,让她们和丈夫聚少离多。有时候连续几年见不上一回面,直到阴阳两隔。两个厨子和两个厨娘,都是从北方南渡江南的。”
“谁说不是呢!我们兄弟两个的妻子,也是在战乱中,被同是鲜卑人的宇文部士兵给杀死了。”慕容山说道:“老百姓都愿意过安生的日子,但战争却如影随形,但愿战争不要再发生。”
“这两个妹妹的命也够苦的,年纪轻轻的,战争就夺去了她们最亲爱的人。请问陶大人,可以让我们知道姐妹俩的名字吗?”慕容水有些腼腆地问道。陶辽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靠北坐的这个叫小花,靠南坐的这个叫小草。她们两个是堂姐妹,小花是姐姐,二十九岁;小草是妹妹,二十八岁。”
慕容兄弟俩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慕容山说道:“我们兄弟俩是一山一水,两位妹妹是一花一草。山水不相离,花草不分家。这真是一山一水一风景,一花一草一世界啊!”
在场的十几个人,包括小花、小草等,都哈哈大笑起来。小花和小草毕竟是女人,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但是羞答答的微笑,还是挂在了两个人俊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