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刘聪感觉好些了,就召集群臣来到光极殿。刘聪扫了一眼下面的文武大臣,除了刘曜、石勒,基本上都在。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粲等刘聪的儿子们跪倒行礼。随后是其他大臣跪倒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刘聪轻轻挥了挥手。刘粲、靳准等站立在两旁。只见刘聪朝王沈点了点头,王沈来到刘聪跟前。刘聪拿起龙书案上的诏书,递给王沈。王沈站在台阶边儿,开始宣读诏书:
朕近日多病,感觉精神恍惚,唯恐不久矣。家国社稷为先,朝政依靠能臣。今加封太宰刘景,大司马刘骥,太师刘顗,太傅朱纪,太保呼延晏五人并录尚书事;范隆任守尚书令、仪同三司,靳准任大司空,二人皆决尚书奏事,兼辅政大臣。
这些人听罢,出班跪倒谢恩:“多谢陛下圣恩!”
刘聪接着说道:“这些时日,朕的确有些精神恍惚、力不从心,茶饭不思。有一天朕做了个梦,梦见晋怀帝司马炽和晋慜帝司马邺,一个人拿着刀,一个人拿着剑,要跟朕索命。”
刘粲等几个刘聪的儿子,靳准等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中常侍王沈想了想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身边有这么多文武大臣,两个已经死去的小皇帝,能把陛下怎么样?陛下只要安心养病,吾皇一定会洪福齐天!”
晋王府朝堂之上,司马睿正在批阅江南各州郡送来的奏折。这时王导进来了,来到跟前给司马睿施礼:“参见晋王殿下!”
“茂弘大人平身,赐坐。”司马睿说着,一个侍从搬过一个座位。王导没有落座,而是继续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从长安传过来的消息,说慜帝司马邺已经驾崩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司马睿站起来吃惊地问道。王导回复道:“有江南到长安做买卖的,还有江南的探子,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慜帝是去年腊月二十驾崩的。”
“今天是三月初七,这都两个多月了。”司马睿说着,眼里流下了眼泪。接着又说道:“裒儿离开本王是去年十月二十九,之后不到两个月,刘聪就把慜帝杀死了。唉!没有办法啊!”
司马睿和王导正说着话,周顗、王承、刁协、戴渊、庾亮也来了。五个人给司马睿施礼:“参见晋王千岁!”
“你们也知道了?”司马睿问。五个人都点点头。司马睿说道:“虽然按照皇族的辈分,本王是宣帝的曾孙,慜帝是宣帝的玄孙。这么说本王还是慜帝的皇叔,不过慜帝是前朝的皇帝,君臣之分是不能含糊的。茂弘先生,你派人给本王在宫城之内,搭建一个草屋。本王要给慜帝穿丧服,寄居倚庐三日,寄托哀思。”
“臣遵命,我这就去办。”王导说着出去了。刚走出宫门,迎面碰上了纪瞻。王导和纪瞻拱拱手,都没有顾得上说话。纪瞻来到大殿,给司马睿施礼:“臣参见晋王殿下!”
纪瞻说道:“殿下,前朝被匈奴攻灭,至今已近两年。怀帝、慜帝相继而亡,臣等皆痛心疾首。然而当务之急,是殿下应当继承大统。此前尽管很多文武大臣多次劝进,殿下都有顾虑,臣等都能够理解。但遍观宣帝皇室血脉,唯有殿下最名正言顺,最理直气壮,最应该当仁不让。殿下荣登帝位,既是众望所归,司马皇族祖先也能含笑九泉。殿下登基,神灵护佑,百姓也能有所依靠。如果拂天逆命,违背人心,一旦大势已去,悔之晚矣!”
周顗说道:“殿下,纪大人言之凿凿,此事不能再久拖不决了。这几年国都洛阳、西都长安相继被毁,逆贼刘渊、刘聪在西北自立汉国。国家不可一日无主,而殿下却在江左自视清高,多次推辞帝位不就。这如同需要救火,殿下却三番五次恭礼谦让。”
刁协说道:“目前西北的司马保蠢蠢欲动,大有越俎代庖、提前称帝之势。司马保也有可能先称晋王,而后谋动。如果司马保的阴谋得逞,天下必将再次大乱,黎民百姓必将再次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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