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王导说道。门口的一个手下人答应了一声“好的”,赶紧去了。时间不长,就有两个女仆进来了。一个女仆端着茶盘,里面是一个精美的茶壶。另一个女仆茶盘里端着三个带盖子的茶碗。两个女仆放下茶壶和茶碗,其中一个女仆逐一往茶碗里倒上茶水,然后给王导和司马羕兄弟俩施礼,两个女仆退出去了。
“请二位殿下品一品,这江南的茶叶如何?”王导说道。司马羕和司马宗先后端起茶杯,司马羕掀起盖子稍微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茶杯说道:“味道清香,口感清新,只不过是去年的茶。”
“殿下不愧是茶中高手,一品便知。今年的春茶还没有上市,只能喝去年的了,还要再等几个月。”王导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这个和季节有关,没有办法。我现在每天喝的茶,也是去年的。刚南渡那几年,有时候买不到新茶,放了好几年的家乡茶叶,也不得不喝啊!”司马宗附和着说道。王导喝了一口茶,然后拿起书案上的毛笔,蘸好了墨,在劝进书上用行草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司马羕、司马宗看着王导签名,不住地微笑点头。
“接下来呢,王大人?”司马羕问道。王导说道:“北方战乱,百姓受苦受难,山河破碎。皇帝被掠,度日如年,国家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应该当机立断,先让所有在建康和江南的文武大臣签字画押。孤悬在北方的,像刘琨、段匹磾等人,以后再说吧!”
“那具体如何操作呢?”司马宗问道。王导说道:“在建康的文臣武将,你们弟兄俩拿着劝进书上门。健康之外的,我派人。”
“这样最好!”两个人说完,拿着劝进书起身拱手告辞而去。
几天以后,司马羕派人把已经有很多文武大臣签名的劝进书,送到了王导的府邸。来人拱手施礼,回去了。随后王导派人去江南其它州郡,让这些州郡的刺史、太守、将领等签上名字。
清明刚过,建康周围就下了一场小雨。王导看着花园里被雨水冲刷的花木,若有所思。回到书房,他再一次看了看劝进书上面的每一个名字。他自言自语道:“八十一个人的劝进书,应该够分量。只是不知道琅琊王怎么想。如果他不同意,还是白搭。”
司马睿身兼数职,所以建康的镇东将军府,也是丞相府,也是琅琊王府,就在建康城的宫城里面,是由原来东吴旧城改建的,又叫台城。虽然北方战乱频仍,唯有江南还算安宁,百姓还能够安居乐业。名义上司马睿是镇东大将军,但一些江南的刺史、将领很不驯服。有时不但不接受司马睿调遣,甚至粮税也不缴纳。所以司马睿真正能够调用的兵马,并不是很多。有些地方大员,拥兵自重,根本不把司马睿放在眼里。王敦就是最明显的一个。
司马睿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思索这些烦心事儿,门口的侍卫进来禀报:“殿下,门外有很多文武大臣,说要求见殿下。”
“都有哪些人?”司马睿问道。侍卫答道:“好几十个呢,有王导大人,还有周顗、刁协、王承、纪瞻、郗鉴、羊鉴、诸葛恢、陈群、庾亮、贺循、薛兼等等很多文武大臣,让他们进来吗?”
“这么多人,快请进来!”司马睿说着起身,来到门口迎接。
“殿下!”、“殿下!”王导和周顗在最前面,这些人进来就跪倒了一大片。司马睿赶紧过来,拉起王导等:“各位快快请起身!”
司马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有些严肃地问道:“各位大人如此隆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平时你们不这样啊?”
“殿下,您南渡到建康镇守已经十年。慜帝已经成了匈奴人的阶下囚,按匈奴人的做法,是不可能把陛下放回来的。所以,文武大臣都非常焦急、焦虑。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为此,我们在建康包括江南在内的八十一个人,恳请殿下继位为皇帝!”王承说着,拿出文武大臣们签字画押的劝进书,递给司马睿。
司马睿仍然是满脸严肃,表情庄重。他接过王承手里的劝进书,仔细、认真地看了起来。王导等几十个人呼啦啦又都跪下了。除了这些大臣,还有司马羕、司马宗和司马承三位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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