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院,方正拖着银枪回府。
那些护卫都在窃窃私语。
方家节俭,虽然清廉,但是起码的二品大臣的威仪会吸引不少刚正之人来方家当护卫,要的月银也不多。
方家书房,方正很清楚,自己父亲每晚都会在这里读阅各处寒门子弟给他上奏的事务,而且每天父亲会整理出来相同而且紧急的事件,上报朝廷,年年如此。
这才有了方刚为‘帝皇之眼’的另外一个荣称。
“父亲!”
方正将银枪早已经放在门外,进门便是行礼,父亲两个字有好几年没有说出口了,自从曹家退婚后,他便是一直没有主动和他父亲说过一句话。
就算是护卫龙在渊,也是放刚通过下人,通知他的。
方刚写着笔墨的手勾勒到一半,停下,整个身体都停滞了一下。
随后抬起头,那双目刚韧之中有些陌生的看着方正,多久了他们父子没有说过话。
方刚也是陌生的问道:“何事?”
方正到嘴边的话,却一时说不出口。
父子两人就这般对视之下,方刚最终打破宁静:
“有几年,你不曾和父亲说话了,你是怪父亲?”
方刚的话里很平静,但是方正却开始呼吸急促,他看向方刚的双眼开始丝红。
又用了好久才说出:
“怪!怪父亲在曹家退婚之时,不曾为孩儿说一句公道话!怪昨日才子面圣,十公轰孩儿下台,父亲也未出一言!怪!怪孩儿那么努力,在父亲面前却不曾得到一句认可的话!也怪!怪父亲怎么多年来,都没有怪孩儿!”
方正说得激动,双手已经握拳,身体不自觉后倾斜颤抖。
方刚已经看到泪珠在方正眼眶,却很平静道:
“所谓何事?”
方正一擦了自己眼泪,知道在自己父亲面前,只能公私分明,公事公办,眼中再也没有一丝泪光:
“孩儿要招第三禁军!孩儿需要寒门帮助!”
方正言语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
方刚则道:
“寒门,从文,不从武!”
“若是明日孩儿招不到三千军,孩儿会陪皇上上断头台!”
说完这句话,方正双曲跪地:“父亲!保重!”
三叩首!
他清楚自己的父亲从来铁面无私!他这次与其说是来请求其父亲帮助,还不如说是道别!
说完便立刻往门外走去,走的时候,没有带上银枪。
这把银色枪是当初曹家退婚后,自己交给方正,告诉他四个字:“从头开始”!
但如今方正留下了这把银枪,可见其去意已决!
“既然吾为天下寒门之首,自不可明知是死路,还让寒门后生前往第三禁军!”
说完方刚继续落笔,如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
方正和方刚交谈完后,门口窗边一个奴才,便是悄悄传话:
“告诉曹家,方大人没让寒门帮方正!”
“是!”
......
方正退出方府,昨日招的七个人在等候。
“你们都是我方正一早认识的寒门朋友,此次我父亲不愿意让寒门介入,我也清楚,此去入京关口,第三禁军的确是九死一生!如果你们不愿意白白搭了性命,我方正自不会勉强!”
方正一拱手,是道别之意!
“将军!我等在此等候,便是愿意追随将军!”
方正迟疑看着七人。
“我等文人哪怕学识再高,在大赢买官制之下,又有何办法入得朝堂,哪怕侥幸入得朝堂,必然也会因为没有党系,被排挤!”
“所以我等听昨日将军一席话,何必不弃文从武!”
“就如同将军所言!不管是朝廷还是军营,能让百姓有口温饱的饭吃,才是我们文人最应该做的事!”
“对!我们亦要如韩帅!”
这七人都目光和他方正一样决然,而他告诉他们的话,都是皇上告诉他的,原来不只有他一个人认为皇上说的对!
“好!”
方正转身,带着七人朝着第三军招兵的衙门而去,哪怕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
.....
“昨日救走魔教圣女的人当真提到他是秦翔!”
“此人的确说自己是秦翔!”
“老偃王的贴身护卫秦翔!偃地!偃明轩!”
曹川喻看着手中刚从方府传出来的信件捏碎:
“让人盯紧皇上,本将军明日要亲自送他一程!”
“是!”
祁仁留意到曹川喻的语气和往常不同,对皇上的痛恨比以往更甚!
……
清晨!
阳光明媚!
龙在渊发现赢星瑶还是起来非常早,那君归草种子的香囊,她是拿在手中看了看,最终是挂到了床头上,未有佩戴,便前往朝会是,女人果是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