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关在这里?带回去关在我处也未尝不可!”李恕提议道。
“哈哈,如此的话当然可以,但就怕我手下的弟兄们都不答应怎么办?她们杀的可不是你们的人呀!”种冽笑道。
张伯奋一挥手道:“不必说了,就将她们留在这里吧。不过要保证不可难为她们,更不能对她们用刑。”
种冽心喜下躬身应承:“大哥尽管放心,小弟一定供其好吃好住与软禁无异,绝不伤及她们一根毫毛。”
“很好,我们先回,愚兄连夜还得写奏表快马送回京城。”张伯奋听他做下保证,放心起身告辞。
李恕无奈,跟随他走出了大帐。临别不忘回头,见真真低首无语,而小莲睁大双目焦急相视,眼中满是求助,似乎在喊:李哥哥救我,不要丢下我们!看在眼里,李恕隐感心痛,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忍心出门而去,这时内心却有不安袭来。
张伯奋挑灯疾书,一钟茶的工夫写完,交给李恕过目。在灯下看了良久,李恕问道:“兄既然向官家如实禀报,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挽回此次出征之误。但为何一再劝说不可撤回征讨,并言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是错也要将错就错,趁机除此大患。这岂非自相抵牾?既有此意,这上表不写岂不更好?”
张伯奋叹口气道:“贤弟所言不错,不送此信,我的剿贼心愿更能有达成的希望。一旦送去,难保官家原本除掉方腊的决心会动摇而改变初衷。但他既为君上,如此重大内情若不告知,则于国家未尝不会留下莫大隐患,岂是忠臣所当为?故我思虑再三,还是让官家了然于胸后自作决断方为上策。想方腊是国贼,蔡京也是国贼,内贼外贼其实难分伯仲,不可为了除掉外贼而让内贼消遥法外,有可乘之机,那就难免顾此失彼了。故思虑再三还是将原委如实上奏,劝说官家也不可为除内贼,而让外贼姑息养奸得以苟延残喘。凡事归于圣断也是爹教导我们兄弟,为臣要忠要直应有之义呀!”
李恕闻听不觉赞叹道:“张家一门忠烈,有父必有子,真名不虚传。”
张伯奋找来王伍将信交付于他,嘱其加急快马送回东京。看到他领命飞骑而去,张伯奋自语道:“但愿官家能听我一言,不致因内而忘外。内外贼一并而除,国家才中兴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