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种冽领着官军进了群山,驻扎下后种帅便派出先头部队约千人,归种冽率领去寻找入口。
种冽凭着记忆,在第二日便回到了那个碧水蓝天环抱的陡峭山崖,随即指挥手下用周边树木做成简易木筏,三四人一组分乘十几只在山边寻找起来。奇怪的是直到夕阳衔山,也毫无发现。
回到岸上,记得自己刚出来时,还在登陆处留下了记号,便是乘着李恕不注意,用刀在一株大树上划下一道口子。如今树还在,深深刀痕也在,而大树应该正对的就是崖壁上的洞口,奇怪的是怎么也找不到了?种冽再次看清楚了记号,然后又回去找,虽发现了几处相似的藤罗遮掩,但靠近揭开,后面无一例外是坚硬石壁,入口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让种冽匪夷所思,周遭环境并无二致何以唯独洞口没了?眼看暮色四合,只得暂且埋锅造饭,打算休息一夜再寻,同时派人回去通报。而夜间也加紧防备,毕竟在匪窝之侧,不敢有丝毫大意。
翌晨天甫黎明,种冽尚在睡梦中,便听有急报到来,原来派出的传信兵回来禀报,说接到旨意金兵已于前日入侵宋境,大军需火速班师御敌。他离开时大帅已开拨,令种冽放弃搜寻匪巢,急速赶来会合。种冽闻听吃惊不小,虽心有不甘,也只得遵命而行。
李恕在小莲精心照料之下,没过两日伤口已愈合,打算继续行程。想到那军官必是料定他已落水身亡,回去交差了,应该不会再有危险,小莲就与他分手而别。
李恕又搭上了一条回东京的顺风船,望着码头上的倩影逐渐变成黑点,李恕心中尽是无限的感激和温情。
此船小了许多,且半途要做多次停靠。李恕屈指一算,到家起码得推迟好几日。这天离汴梁只有一日行程时,船上人突然发现岸边开始人潮涌动,有许多人拖家带口,拉骡马或挑担子,纷纷攘攘在往与船相反方向行进。哭闹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嘈杂异常。
船上人见到议论纷纷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船老大见状不得不临时靠岸。等下船一打听,回来时的他已面无人色。
众人忙围住问起原委,船老大一脸哭丧道:“大事不好,东京是没法去了。听说金兵已渡过黄河,马上要兵临城下,许多城里人都在举家南逃躲避战乱。小人也保命要紧,各位客官付的船资如数退还,都各自逃命去吧。”
听了这话,许多人放声大嚎起来。想到战乱一起,不知何日可以重返太平?自己与亲人是否幸存也成了未知之数。真所谓天有不测风云,怎不让他们悲从中来?
李恕虽没哭泣,但也惊惧不已。想到全家老小家大业大皆在东京,父亲定是不能舍之而去,一旦城破就玉石俱焚了。禁不住越思越恐,船钱也顾不得要,率先跳下了船。
一股巨大人流在涌动,李恕却要逆之而行。为了尽早赶回,他知道靠两条腿无论如何来不及,便在附近寻找打听,花重金问人买了匹好马。心想幸亏有小莲赠送的银子,内心又添了感恩。
一路上古松夹道,李恕快马加鞭,他已下定决心要在金兵临城前赶回,家人同生共死也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