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不酸不涩的说道:“哪里是我想吃,我只是替我家姑姑抱不平。”
徐福还没听出言外之意,项梁却是一脸疑惑问:“你家姑姑是谁?”
陈平不耐烦般潦草说道:“你见过的。”
项梁恍然大悟,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原来侄儿都这般大了……”
说罢,他还不忘连连拱手,摆出一副实诚憨厚姿态道:“失礼失礼。”
对于项梁突如其来的殷勤,陈平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与项梁并无交集,倒是与姑姑或许见过。
陈平不再继续联想,马车继续启程,终于穿过了拥堵的人群,越往前行人就越少,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竟是一个步行的人都看不到了,只听到自己乘坐的车马向前前行的声音,眼里也只剩下自己乘坐的车马,路上的车马也寥寥无几,很长时间才会遇到一匹马或者一辆车。
月儿与季布二人觉得索然寡味,方才的繁华热闹都还没看够呢!
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此时都有些失落,然而下一秒他们便开心起来了。
这时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街道也变得宽阔平整起来,一点也没了方才的烟火气息,多出的反而是规规整整的严肃。
街道两旁没有一排一排低矮的商铺和民居,只是在近处和远处街道的旁边有一栋一栋,一座一座高大楼阁亭台的影子,楼阁建筑恢宏大的让人看不真切。
建筑的装饰是美轮美奂的,几乎所有的楼阁都紧闭大门,门前都驻守着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侍卫,像是无人居住的,似乎原本就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某种展览品。
这不禁让他们心生疑惑,既是无用,为何要建造呢?白白浪费了土地白白浪费了这些上好的材料。
原来,马车已到天街。
天街,是直通楚国王宫的道路,自然是不同寻常的,更不是寻常百姓平民能走的路。
天街青白石板凹陷处,还有一洼一洼的水,远远看去连成一片,像是波光粼粼的河面,车马行在上面像是行走在平坦的河床中,他们又像是在水中行,像是在梦里一般。
马车停下,想来是项府已经到了。
项府是不在东西南北城的区域内的,而是坐落在天街周边。
故地重游,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那时的项氏一族正在一点一点被排挤出楚国的朝堂,正是无可阻挡的颓败之势,而如今的项府依旧是那座宅子,但怎么看都是富丽堂皇了。
院墙重新修筑,刷了黄色的漆面,门上也刷了大红,门上的铜钉都是新打上的,表面打的圆滑,磨得圆滑明亮,远远看去竟是有些晃眼了。
现在项府大门紧闭,门前空无一人,只有披坚执锐的士卒守卫,不过现在的空无一人不再是以前的空无一人了。
以前的项府大门敞开也不见有人去进,现在项府的大门紧闭,前来拜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只不过想走大门却是很不容易。
有些人只能走侧门,有些人甚至连侧门都没资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