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别人看来,恐怕是最可笑的借口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也的确是最可笑的借口,徐福或许可以例外,因为他的动机里,始终都不存在寻找借口。
况且,他知道自己表达的界限在哪里。
朵儿之于他,是极为特别的存在。
朵儿与琳琅不同,与幽若不同,更与芷兰和赵璃儿不同。
无论是面对幽若,还是琳琅,无论是面对芷兰,还是赵璃儿,他总有被动,而朵儿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一次主动的喜欢。
这喜欢,是单纯不包含其它情愫的,似乎与生俱来就该是与他的灵魂相契合的,是天然的吸引。
因此,这种喜欢也只能是喜欢。
增一分,减一毫都觉多余,倒不如不增不减的好。
如此,既无非分之想,亦无索取之心,只愿表达善意,予人慰藉,为何不能表达?
如果天下人都不懂他,那么琳琅一定懂他。
琳琅对他的理解,是要超出了她本身认知的一切的,是无关是非对错、真假黑白的理解。
幸运的是,这样看似天真且危险至极的理解,只是她单独给予徐福的,更为幸运的是,徐福又从未辜负她这般无条件的理解。
现在多出的幸运是,幽若也能理解他。
现在她向他走来,他向她走去,幽若便在一旁看着。
幽若终于记起,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旁观者,像现在这样,做一个旁观者也很好,即便是一个局外人,她依旧替他喜,替他悲。
朵儿扑进了徐福怀里,徐福没有躲闪,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躲闪的理由。
“我知道,我一定能找到你。”
朵儿在徐福怀中诉说着,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刹被徐福怀抱里的温暖融化消解,心头酸楚难当。
这酸楚的瞬间,化为了眼中的眼泪,肆无忌惮流淌,如倾盆大雨一般洋洋洒洒,她终于哭出声来。
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在徐福跟前,她再也不需要伪装了。
徐福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抚着,他不知说什么,也许只能这样来给她安慰了。
姑姑曾说:“你要留下他。”
她也曾很多次告诉自己,要留下他。
不知为何,现在,她忽然觉得应该改变主意了。
朵儿咬了咬唇擦干了眼泪,抬头看向徐福,又看向不远处静默看着他们的一行人说道:“现在你找到你的同伴,可以离开这里了。”
“为何要走?”徐福问。
朵儿重重捏了捏手心说道:“你从来都不属于这里,还有人在等着你。”
“我想等一等。”
“等什么?”
“等风平浪静……等你……”
徐福犹豫了片刻随即说道:“等你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