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道:“事实上,我没有说服他,是他在等着我,他放弃一切,是为了东胡的未来,东胡人,需要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不被歧视,不被痛恨。”
孛秃噜点了点头,随即失落说道:“这很不公平,我们本是有家的,只不过被人赶了出来。”
“当初离开,其实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这也是你们为曾经的行为,所要付出的代价,现在你们,只是重新再做一次选择。”
“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那么……未来东胡人会去哪里?”
“会走的很远,不知去哪里,不会向南,也许会继续向北,穿越万里冰封的雪原,也许雪原的另一头,还有一片广袤无垠的沃土。”
“真可笑,他竟信你,不过,现在我也有些相信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
孛秃噜终于松开眉头,微微一笑,真挚而又友善,这是徐福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他长舒一口气,淡然的向徐福轻轻的鞠了一躬平静的说:“把我的剑还给我,或者,用我的剑来杀我。”
徐福说:“好,你去吧。”
孛秃噜平静转身,帐外随即传来利刃割破皮肉和骨骼的清脆声音。
孛秃噜死了。
东胡人已经开始做迁徙的准备,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其实这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
帐内的徐福忽然咳嗽起来,他今天说的话够多了,一直都在勉强支撑着自己,现在胸腹中积存的燥意肆虐,“噗”的一声,一口黑色的血,喷了出来。
察翰一直都在帐外,此时被帐内的异响惊动,慌忙前来查看,尽管徐福已经擦净了嘴角的血迹,但地上的黑血却是触目惊心。
“大人!”察翰惊呼。
徐福摆了摆手,示意暂且无事,平复了许久后说道:“我很忐忑,我其实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我希望,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见得徐福心事重重,察翰有些不解,眼下大局已定,左贤王为何会如此忧心?
他不知徐福忧心何事,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切都会如大人所愿。”
徐福拧眉愧疚说道:“我的时间……似乎不多了,可是此间事却还未做完。_”
这句话察翰大概听不明白,那是因为他还不明白,徐福对东胡之战,本就不全是为了匈奴,而单于明知如此,却依然倾力成全。
诚然,二人互有所求。
徐福毕竟来时两手空空,换句话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单于给的,否则他任何事都做不成。
战胜东胡,对匈奴来说,有不可估量的好处,然而于单于个人而言,或许有些助益,但那是后话,此时此刻,已经让他深陷险地。
察翰难过至极,军中无人能够医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而他还来不及悲伤,更来不及宽慰,便听得徐福话中有话。
他不明所以直接问道:“大人要我做什么?”
徐福勉力坐起身说道:“当前匈奴三十万大军在外,王庭空虚,单于无法与大巫抗衡,我们要快点回去,否则,便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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