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既然已经有了开始,后续便轻松许多,他壮起了胆子,三十鞭一鞭不少,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行刑结束,行刑官手中的鞭子滴着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落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心中太过紧张,他的总觉发力时要比寻常时候沉重数倍,不过是三十鞭他已筋疲力竭
累总好过怕,行刑官如释重负,终于能安心抬手擦干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了。
徐福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背后的布衣被皮鞭抽打破碎,变成丝丝缕缕的碎絮被鲜血浸透了,一滴一滴流淌着鲜血。
徐福依然身躯笔直的挺立着,他是要做给三十万士卒看,哪怕再难忍受,他也要保证面不改色。
现在,没有人再怀疑徐福的用心,他已经用半条命来为自己的誓言开道,这是他的决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士卒无不都发自内心的肃然起敬,徐福看到了成千上万双明亮的眼睛里,透出真挚热烈的目光,并且看到了那些目光中的同情和理解。
能够在他们眼中看到这些,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那五千违抗将令的士卒开始一一受刑,皮鞭抽打声“噼噼啪啪”此起彼伏的响起,不仅仅是抽在受刑者的身上,也抽在了旁观者的心里。
他们每一个人的感受都不同,有的士卒心悦诚服,有的士卒越发怨恨。
受刑者当中没有反抗,也没有人敢于反抗,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违背军令向来都是是死罪,鞭刑足够仁慈了,更何况统帅已经以身作则,封住的不仅是他们的嘴,也是他们的心。
大多数匈奴士卒都开始相信这个来自中原的左贤王,有能力带领他们取得胜利,他们的信任便是从这一刻起开始慢慢蕴积起来的。
察翰找来一件毡袍披在徐福肩上,遮挡徐福血肉模糊的后背,须卜图搬来一张矮凳,搀扶徐福勉强坐下,徐福感激的看了二人一眼,二人更是羞愧难当。
二人本想致歉,却听徐福严肃问道:“军阵可有练习?”
须卜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察翰倒是及时定了定神道:“回禀左贤王大人,大军停留期间每日皆在练习,如今大体成型。”
“我想看一看。”
自有亲眼所见,他才能放心。
“是,大人。”
徐福转身面对将将受过鞭刑的五千士卒说:“诸位反对的,是我改变了你们的先前的作战方式,现在我想与诸位一同见证,卸去重甲、运用军阵作战,是否能够提升战力,倘若无用,我便当即下令撤销。”
士卒虽然沉默,但无人反对便是默许,正所谓眼见为实,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便不能评判孰优孰劣,便也没有谁对谁错。
军令下达,徐福和须卜图停留在原地,察翰已经骑马去往不远处高高耸立着的营寨望楼,发号施令便由这望楼之上的士卒根据将帅的指令传达给全军士卒,以不同颜色旗帜,及不同颜色旗帜的挥舞动作,代表不同意思的指令,再配合鼓点,来命令大军完成指定方向指定动作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