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图自信洋溢的拍了拍胸脯,已经没有先前的任何的犹豫直爽的说:“包在末将身上了。”
虽然须卜图十分自信,但徐福仍然不能掉以轻心,这其中有许多不可算计结果的变数,而且这些变数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等待才能慢慢凸显出来的,对于制定这个计划的徐福而言,这的确是一种煎熬。
好在徐福习惯了忍耐,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应当从容应对。
尽管问题在不断的增加,但也在一件件的解决,一切都在朝着徐福计划中的方向缓慢前行,徐福的心情不似先前那般沉重了。
大军一路向前,不似中原的山山水水,他们脚下的路是一望无际的沙土地。
沙土地的表层斑斑驳驳结着一层白色盐碱,就是一层细雪一般铺在地面,看上去美好而安宁,然而当脚踩在上面时,白色的土地就不再完整,地表开始皲裂出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细纹,就像是一道道难看的伤疤,像雪一样附着在地面的盐碱开始分解成无数细小的颗粒,被脚步扬起潜伏在不高不矮的半空中,又变成了一片颜色暗沉的阴霾,遮挡了眼睛继续向前看的路径。
所幸这片土地上并不是生气全无,大小不一的盐碱土地相交的缝隙中,竟然还生长着稀疏的杂草,深深浅浅的绿色为这片贫寒荒凉令人绝望的土地,保留了些许希望,甚至还有各色的野花星星点点分布其间,这又在这片土地保留的希望里,增添了美好的趣味。
好与坏,或许总是并存的。
头顶上的天空干净透明蔚蓝一片,徐福抬头看天,天穹的深蓝底色下衬托着不多不少不浓不淡的几朵洁白的云云朵缓慢移动,逐渐在天上拼凑成朵儿那天真无邪又干脆爽朗的笑脸,甚至还能看得出那张干净的笑脸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徐福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朵儿,是因为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接纳的朵儿来到他的生命当中。
想到朵儿,徐福情不自禁的笑了,这笑容是与在别人面前表现的不同的,他忽的又福沉默了,现在并不是开怀大笑的时候。
徐福不说话,身边的须卜图也陷入了沉默,他不看天不看地,却是看着自己毛孔粗大的鼻子暗自叹息,看他五大三粗的外貌,也许没有人可以猜想但他此时竟是在十分矫情的自责愧疚,他自责自己后知后觉没能领会左贤王大人的意思。
左贤王大人是为战胜东胡而忧虑,而自己什么都没能考虑到,且还一定程度上质疑了左贤王大人的用心,这并不是忠诚的表现,他是一个生性耿直的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负单于的期望。
须卜图的沉默被完成任务归来的察翰打断,他见二人都沉默不语,一边是左贤王大人低头眉头不展,一边是须卜图低落沮丧的自言自语。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他以为是须卜图与徐福产生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