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觉得徐福认输有什么不好,就连她也都认输了,徐福为什么就不能认输呢?
朵儿忽然大笑说道:“我不想骗你了,我先前那般说,只是想让你能记住我,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让你记住我了,别忘了,我是头曼的女儿,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原人。”
朵儿忽然对徐福冷漠起来,态度变化之快,让他始料未及。
尽管朵儿还在徐福的怀抱里,徐福已经能感觉到她有意无意的开始避免与他的身体过多的接触。
徐福明白,朵儿开始与自己划清界限。
她真的很聪明,知道怎么做,是对彼此都好的。
徐福一直都希望,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纠葛,现在如他所愿,但他却并不欢喜,反而十分难过。
徐福依然沉默,纷纷杂杂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朵儿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干脆了,便不再沮丧,拍了拍花花的脖子说道:“花花,我们回家吧。”
花花的缰绳虽然在徐福手中,却完全是听命于朵儿的,它摇了摇尾巴,不明白主人为何要说假话,只能向那座叫做“头曼城”的城池前进。
花花驮着二人已经走到头曼城的外围,他们看到的匈奴人渐渐多起来。
他们经过大片的牧场,经过无数的穹庐毡帐,看到的所有匈奴人都披头散发,大多数人面色干枯黝黑,穿着邋遢肮脏的动物毛皮,眼睛却是明亮锐利,透着一缕蓝色的精光。
无论男女老幼,都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凶兽。
披发蓝眼,正是传闻中的匈奴人的面貌特征。
徐福此前不曾留意朵儿的眼睛,此时再看,朵儿的眼睛里似乎也有一抹细碎的蓝色若隐若现,只是没有这些匈奴人眼中的蓝色深重。
大概因为她的母亲是中原人吧,然而正是这眼睛里的一缕与众不同的蓝色,让朵儿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灵动通透,也更加友善。
徐福与朵儿行走在众多匈奴人之间,越来越多披发蓝眼的匈奴人从牧场和毡帐里汇集而来,他们徐福的目光,都不如何友好,甚至带着深深的恶意。
匈奴全民皆兵,无战事时在草原放牧,有战事时,便能立刻武装起来,追随单于参与作战。
他们身边不缺兵刃,此时便有许多人甚至明目张胆抽出了自己的圆月弯刀,自发挡在徐福进城的道路前方。
花花再也走不动了。
他们一眼就看出徐福是一个中原人,也一眼便看出他胯下这匹马的来历。
这些匈奴人或许不认识挛鞮朵儿,却都认识花花,因为整个匈奴,只有一匹五色斑斓的马,而这中原人怀中那小女孩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这匹马的主人,正是撑犁孤涂单于的大女儿挛鞮朵儿。
现在,在他们看来,这个中原人裹挟的正是他们的居次。
居次,乃是撑犁孤涂单于女儿的称谓,但通常他们不会称朵儿为居次,而是称朵儿为天女,因为天女比居次更加尊贵,而朵儿是同时拥有这两种身份的。
能够在头曼城王庭牧马的匈奴人,尽皆是头曼单于嫡系的部族,如今头曼单于的女儿被一个中原人裹挟,他们如何能袖手旁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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