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最不好的猜测,至此被证实。
成蛟已经死了,他仅仅只能寄托哀思,芷兰不一样,芷兰是他对于未来唯一的寄托,是他保留在心底试图重新燃起的心火。
他不在乎芷兰所经历的过去,却在乎她的未来,在此之前,他曾想要与她一起创造未来,但现在她的未来不属于他了。
她的未来,属于她腹中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属于成蛟。
所以,她不属于他,以后的她,依然属于成蛟。
如果芷兰遇到的不是成蛟,他是一定会去争上一争的,如果成蛟没有死,他还能再去争上一争,甚至如果她没有腹中那个孩子,或许他也会去争上一争,但现在,他如何争呢?
他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资格与死去的成蛟去争呢?
芷兰的声音很轻,依旧像是一阵风,风依旧温和。
春风过处,本应是万里花开,但春风经过的是一片彻底干涸的荒原,因此春风过后,荒原还是荒原,依旧荒凉寂静,能够使得大地繁花似锦的条件,从来都不止一个。
芷兰缓缓说道:“我曾经也担心什么都没能给成蛟留下,幸运的是,近日我时常感觉到心慌恶心,途中遇到一医者替我诊脉,我才确定有了成蛟的孩儿,如此,我对成蛟也算有所弥补。”
桓崎沉默,芷兰又道:“你别怪我,这是我欠他的。”
桓崎微微一笑,笑的极为坦诚道:“”我明白,我不怪你,其实我该向你道歉。
哪怕他不愿意相信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过往的事是无法被改变的,在他眼中那抹光消失的时候,他就已经坦然接受,只是这种坦然更加极端,更为决绝。
那句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还是永远都留在心里最为合适。
桓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平静对芷兰说:“我该走了。”
芷兰抬眸问道:“你去哪?”
桓崎道:“我去咸阳赴死。”
芷兰问:“你难道也不想活?”
桓崎道:“我大概没有想活的理由了。”
芷兰问:“为何?”
桓崎又笑了笑,似乎是在说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败军之将,百死难当其罪,我应该回去,即便不是为死去的秦国将士,也要为了自己去做一个了断。”
桓崎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现在好像也不为了断什么,只是无处可去,能去的地方,只有那里。”
芷兰有些不解说道:“徐福看错了嬴政,成蛟看错了嬴政,或许你也看错了嬴政,你应该明白,嬴政不值得你效忠,他已经变了,变得任何人都可以抛弃。”
桓崎笑着摇头说:“王上以前有许多在意的东西,现在或许变得与以前不同,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秦国的将军,是他的臣子,我的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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