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又问一旁那数名匠人道:“你们可知我是谁。”
那些匠人的回答,与年长匠人一模一样。
“大将军,就是大将军啊!”
徐福又问:“你们可知,我为何是大将军?”
众人面面相觑,通过眼神交换过彼此的疑惑后,陷入沉默,最后还是那年长的匠人道:“大将军坐帅帐,着大将军盔甲,如此,大将军便是大将军。”
“可是,我现在坐帅帐却并未着大将军盔甲,如此又如何能算得上大将军?”
年长匠人笑道:“大将军风趣,大将军的盔甲,不是交给我等改做了吗?”
徐福道:“我……没见过你们。”
年长匠人道:“我等,亦未曾见过大将军,若非此次替大将军改做盔甲,恐怕此生也难得见大将军尊容。”
徐福再问道:“你觉得,我像不像大将军?”
年长匠人抬眼,十分恭敬的看了一眼后,谦卑低下头说道:“听闻我们的大将军身形魁梧高大,师从儒家又有儒雅之风,今日得见,大将军剑眉星目、却也温和内敛,果真有儒将风采,只是……只是比我等想象中,年轻了不少。”
幽若已经被帅帐中堂的问答声吵醒,待听明问答的内容后,不免有些崩溃。
天下间,哪里有如徐福这般的大将军?
想来这是李牧的意思,这亦是他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
徐福此时却在想,他只在这帅帐之中顶替,不出帅帐,也不在战场厮杀,只是暂代李牧大将军行军务,待李牧大将军康复即可,要这盔甲又有何用呢?
徐福亲切温和对年长匠人说:“我不需要这盔甲,请您拿回去吧。”
那年长匠人却说:“大将军说笑了,大将军为大军统帅,或是外出探视,或是身先士卒、驰骋战场,哪里少的了这护身的盔甲,再说大将军一身布衣,如果没有这大将军的盔甲,军中众士卒将官,又如何识得大将军身份呢?”
这年长匠人和他身后的几名匠人想来并非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们此来也许是在提醒他什么。
至于提醒什么,徐福大概明了,不由赞叹李牧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送盔甲前来,不仅是表明诚意,原来还有另一层意思。
俗话说人靠衣装,衣裳能够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例如人们便可以从衣裳,很容易便分辨出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
衣裳从某些方面来看也是身份的象征,例如,一个人穿着王袍,无论他是不是王,总会有人对他拜倒叩首、高呼万年。
只要自己穿上这身大将军盔甲,那么他便是毋庸置疑的大将军。
这便是这身盔甲的神奇之处,军中十数万士卒将官,真正识得统帅的人寥寥无几,如果幸运的话,或许有不少士卒可以远远的看到统帅的身影,他们看不到统帅的容貌,区别统帅及一般将官的标准,只能是看盔甲的式样。
如此,徐福着大将军盔甲,即便有少数见过真正大将军的人说他不是大将军,有大多数没见过大将军的人去反驳对方。
一个人说了不算,一百个人说了不算,那么一千个人,一万个人都说“是”呢?
在同等地位下,少数永远说服不了多数,如果少数说服了多数,那么,一定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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