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冷笑一声,走了几步回头对成蛟说:“你以后,要称寡人为王上。”
“好。”
成蛟心中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最亲近的兄长方才还和颜悦色,为何一瞬间就变得这般冷酷呢?
他想问为何,但最终还是没有问,目送嬴政走远了。
芷兰不知院中发生了什么,嬴政忽然便离开,从自己身旁经过,也不曾说话,她回到院中,看到院中成蛟失魂落魄。
芷兰问:“如何?”
成蛟失落的说:“兄长他走了。”
芷兰眉头一皱,成蛟的表情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原由,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她又问:“突然走了吗?没说些别的吗?”
成蛟摇头说:“没有,可能是兄长有事吧。”
他没有告诉芷兰嬴政对他说的另一句话,他不希望芷兰替他担心,他也的确没有想到那些忌讳,只是觉得自己惹兄长生气了而已。
他天真的以为,无论做错了什么,阿哥都会原谅他,就像从前无论他闯下了多大祸,阿哥都会替他说话。
……
邯郸城外二十里外的荒野上,一株野草被狂风吹弯了腰,荒野中的野花被这狂风吹的七零八落,毫无生机的荒凉景象。
这里已经干涸很久了,土地上的泥土龟裂出一圈圈裂纹,泥土干燥成细小的尘埃飘扬在空气中,这片土地即将迎来久违的滋润,因为伴随着狂风而来的还有阵阵激烈的厮杀声。
除了厮杀声,顺着那干涸裂缝而来的,是一股一股、还带着温热温度的、鲜红的血液。
不远处秦赵两军激战正酣,从太阳初升至午时开始,秦赵大军便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这时候双方不约而同都鸣金收兵了,他们需要休息和补充体力。
大军退后,战场中央密密麻麻躺着无数残骸,血肉模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血腥味引来了大群的秃鹫前来觅食。
每一只秃鹫都膘肥体壮,这个年月,他们可不缺食物,无人收忠骨,秃鹫腹中藏,可怜这些为国战死的士兵,到头来不过是成全了秃鹫的口腹之欲。
秦军退回后方大营埋锅做饭,桓崎一觉也睡醒了,他有些失落,因为这个梦里非但没有梦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反而还做了一个噩梦。
众将官归帅帐,各部向桓崎禀报战况,桓崎将将睡醒,双眼惺忪,似乎对战局毫不关心。
“将军,赵军顽强,初战,我军并未讨得便宜,据统计我军阵亡者已过五千,伤者万余众。”
桓崎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擅长攻击阵战的秦军,竟然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伤亡如此之多。
“赵军呢?”桓崎严肃问。
“看战场上赵军尸首,伤亡也近万余。”
“我军可曾倾尽全力?”桓崎问。
“我军已经是倾力出击。”
桓崎低头沉思,秦赵两军人数大致相当,此一战秦军虽然讨得一些便宜,但是秦军也是伤亡惨重,如果继续下去,想要将赵军整个歼灭,秦军不仅不能快速结束战争,而且还将付出更大的代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