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到了什么?”芷兰问。
桓崎说:“我想到了鲜血,血也是红色的。”
芷兰一怔,脑中出现的是战场厮杀血流成河的画面,她曾经也见过很多血,同样是满世界的红,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相反的。
这里的漫山遍野的红色如同火焰,伴着即将落下的夕阳,让人觉得温暖;而战场上的红色却一点一点失去温度,让人感到冷酷。
桓崎带她来看枫叶,其实是想告诉她,他要上那血流成河的战场了。
或许桓崎还想告诉她一些别的什么,只是连桓崎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是可以意会而无法言传的隐秘情愫。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便是全天下最美好的祝福,这祝福里还有很微小的期盼,还有很小心的可怜。
二人天黑时回到营地,秦军大营更为冷清萧瑟,桓崎送芷兰回营帐,出乎意料的没有多留,他早早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需要收拾自己的盔甲行装。
他已经许久不曾披挂上阵了,盔甲里开始生出了绿色的铜锈,伸手触摸,便有细碎的绿色粉末掉下来。
芷兰也在收拾行装,只是她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有一件衣裳,那时她自悬崖坠落时穿的,已经破烂不堪不能再穿了,不过有一条红色头绳,颜色尚未褪去,她伸手取过头绳,微微一笑,自己也许久不曾扎这根红色头绳了。
买这根头绳前,徐福曾经问她:“你怎么一直穿黑色?”
芷兰当时的回答是:“我喜欢。”
徐福说:“你穿红色会更好。”
徐福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终究还是忘不掉,但真的忘不掉吗?
杨端和率领被赵军阻击滞留在山中的大部秦军,此时已经顺利突出上党高地,与王翦汇合一处,此时秦军有五万余之众,王翦更是有恃无恐。
既然秦军大军已经突出,那么进攻橑阳,邺城,阏与便不再是先前那般轻描淡写的佯攻,而是真正猛烈的进攻了。
王翦在战场之上从不犹豫,素来以果决而着称,他当即下令全军出击。
王翦此时的心情格外爽快,一扫先前在山中遭遇庞煖伏击而损失惨重的阴霾,如今这战局走向,就由不得赵军了。
此时可集中力量独攻一城,如果说王翦在杨端和还未到来之前尚且有所顾虑的话,那么此时王翦已经没有任何担忧了。
王翦此时手中的兵力足以击溃这三座城池任何一路的援军,赵军已经没有办法能够包围他了,而且可以围点打援、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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