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皱眉,将将在心里夸了他一句就这般无礼。
说清楚,到底谁是狗子?
桓崎这一巴掌挨得一点都不委屈,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么比喻不太合适,毕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比作狗子,确是无礼。
桓崎也是好脾气,被芷兰甩了一巴掌,他不恼不怒还嬉皮笑脸说:“看来你能听得见,不过你这将将复原,力气可是不小,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的力气竟然大到如此地步……”
桓崎话没说完,“啪”又是一个巴掌过来,芷兰心说,姑娘家力气大怎么了?
这一次桓崎早有准备,她甩过去的巴掌被桓崎一把抓住,芷兰的纤纤玉手细软润滑,桓崎就像是握住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这令他心旷神怡,回味无穷,他很舍不得放开这只手。
芷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握住,羞得脸颊通红,奋力从桓崎手中抽回,她可不是白白吃亏的人,坐在榻上想了片刻,她张了张嘴对着桓崎。
桓崎不知是聪明还是愚钝,他猜到了芷兰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哈哈一笑说:“还没吃饱吗?那我再喂你几汤匙。”
说着桓崎便用汤匙舀了一匙肉汤喂到芷兰嘴边,芷兰却闭嘴不喝。
桓崎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芷兰用手指了指桓崎手中的碗,此时她已经能够看清一些东西的轮廓了。
桓崎疑惑,不是个瞎子吗?看来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了暂时的失明,现在她的视力开始逐渐恢复了,他亦很是欢喜,总算不是自己先前猜测那般,纵是她不会说话,那又如何?至少她还能听得见看得见。
桓崎笑说:“你这丫头,嫌弃汤匙喝的不过瘾啊,来来来,碗给你,你来自己喝。”
桓崎将碗递到芷兰嘴边,芷兰“咕嘟咕嘟”喝了大大一口。
芷兰喝完,但是没有下咽,桓崎有些疑惑,随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那是他猜中了开头,一时间没有猜中结尾,现在才意识到可能发生的结尾。
“噗”,满满一大口肉汤,带着肉渣碎末喷向了桓崎。
桓崎虽然有所预感,但还是太晚了些,哪里还躲得过去,结结实实挨了这满满的一大口肉汤的喷淋。
顿时桓崎全身都湿了,便服上油污点点,老远便能嗅到一股肉汤味,仿佛他就是刚从汤锅里捞出来的那只肥兔子。
“哎呦我的亲娘!”
桓崎惊叫出声,一时间上蹿下跳。
“你,你,你……”
桓崎用手指着芷兰,气的说不出话来,打不得骂不得,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桓崎表面上是被气的跺着脚离开了芷兰的营帐,但是心里却是心花怒放的,他慌不择路离开,正是因为心里很慌乱,不知该如何再面对那女子了。
因为,他在那一瞬间,对那好看的女子产生了一些非分之想。
芷兰看着桓崎离开,冲着那个模糊的男子身影甜甜一笑,眉眼弯弯如晴空朗月,营帐外有不少怒放的野花,此时都比不过她笑的灿烂。
她已经看到了桓崎大概的样子,这个人并不像他的声音一般,身材高大但面目却并不如何粗砺,反而有几分儒雅,大概是军旅生活造就了他浑厚的嗓音。
她忽然不笑了,她在想为何自己会遇到他这样的人,为何又会在他面前笑的这般轻松自在,在徐福面前她都不曾这般开心过,也许越是看重的便越没那么随意,越是看得轻的,反而能释放出自己的所有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