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做?做什么?怎么做?
这是三个亘古不变的问题,尽己所能便是了,太过纠结也还是不能做出完美解释,为何明知如此还要解释?
是因为徐福需要为自己的所有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是因为徐福对于这些答案的解释不够完整,他害怕自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没有办法在未来的某一天去说服天下人。
他需要更为心安理得去践行,然而他一直不曾真正说服自己,因此他总是反反复复纠结一些问题,每一次反省,都能更加认可自己一分,这也很好。
这反省是时刻存在而不间断的,就如同百川无时无刻不向东流淌,追寻的是浩瀚的海洋,追寻的是海纳百川的力量,这力量无穷无尽亦无形。
徐福就这样沿着邯郸城热闹的街道孤独的走着,融入这片热闹繁华之中丝毫不起眼。
不曾想,一阵风来。
一把利剑寻的精确,长剑迎面刺来,剑势来的凶猛,割断徐福一缕鬓发,但却是极有分寸,否则这一剑徐福无论如何是躲不开的。
这一剑仅仅割断徐福一缕鬓发,徐福甚至不曾察觉,直到剑光晃眼,脖颈皮肉感到寒凉,他微微抬起头。
徐福认识这把剑,这把剑曾不止一次的搁在他的脖子上,它的主人叫做芷兰,是一个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但却生得十分恬静美好的女子。
这个女子还有一匹强壮的棕毛大马,这匹马正从这女子的背后姿态慵懒摇摇晃晃颠来,并且越过自己的主人直向徐福。
这匹棕毛大马记得徐福,但是并非是熟人相见分外亲切的态度,或许是想起了从前某些不愉快的经历,它瞪圆了眼睛,像是一只惹毛的狗一样龇牙咧嘴。
它以为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凶狠,但它并不知道自己没有尖锐的牙齿,一点也不可怕,反而很好笑。
总之徐福被它逗笑了,拍了拍马背,那棕毛大马强壮的肌肉骤然一紧,似是被人摸到了敏感部位那般,随即怯怯躲在了女子背后,但女子娇小的身躯哪里能挡得住它?
顿时,那副虚张声势而又瞬间被人戳穿的窘态暴露无遗,徐福又是一笑。
想来这匹马记仇,想起了自己和芷兰曾经一同骑在它背上的回忆,那段日子对它来说,或许算是不堪回首。
尽管棕毛大马态度恶劣,但徐福一点也不讨厌它,正如这匹马的主人,虽然见面便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但他一点也不生气那般。
芷兰也不曾想在此能遇到徐福,莫非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天下这么大,竟然又让两个人相遇了。
芷兰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她信得只有自己手里的那把剑,然而现在芷兰开始觉得老天爷似乎是已经开始在满足她的心愿了。
不久前她去了想去的地方,而现在她在人海茫茫之中一眼便见到了想见的人,一切都是这样巧合,如果这不是天意,她是不信的。
芷兰说道:“如果是别人,你现在已经死了。”
徐福淡然一笑说道:“幸好不是别人,幸好是你。”
徐福抬眸,眼中是他乡遇故知的欢喜。
而这欢喜在芷兰眼中便多出了许多原本之外的意味。
徐福看到的是与其冰冷言语极为不符的娇俏容颜,又看到了一双故作凌厉狠辣的灵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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