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他不听,我希望换一种他能接受的方式?”
徐福说道,我想坦诚的跟他说几句话。
“那先生想要对秦王说什么呢?”
“我曾与你说过,秦国是可以统一天下的,然而却存在太多问题需要解决,这些问题不能解决,秦国的统一便不能长久,你知道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千秋万世的真正统一。我一直想将秦国变成一个真正的领袖之国,而非武力征服。现在,嬴政显然更看重武力。先前我但苦于无法向嬴政阐述自己对于秦国想法,如今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嬴政做出提醒,他若是有所体会,以后我所行之事便要简单许多,我既然依然对秦国寄予期望,便需要得到秦国国君嬴政的认可和支持。”
幽若疑惑说道:“据我所知嬴政不是一向十分敬重先生吗,先生说的话,他怎会不听?”
徐福笑了笑说道:“嬴政敬重我,但他亦有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也是他的执念,因为某些原因,他只相信自己,或者说,我不能让他觉得完全可信,嬴政是一个很难让人寻摸的人,即便是我也看不懂他,他也许曾经相信过我,但我并不能保证他以后也会相信我,或许他也无法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或许他也猜不透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我不知道散布在秦国各处的梦鱼城卫是否影响到嬴政,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所改变,我更不知道他的改变是向着好的方向,还是向着我期待相反的方向而去。”
“先生通过这种方式嬴政就一定会听吗?”幽若一语中的,问到最为关键之处。
徐福说:“我虽然不如何了解他,但这并非是对他一无所知,嬴政年少时登上王位,多年的隐忍让他变得谨小慎微而又极端自负狂妄,他现在虽然已经亲政,但有时候还是会像一个孩童,越是与他亲近的人,他越不会听从,如果是其他人的劝说,他至少会考虑几分,比我直接与他说,更能说服他。”
“这倒真是奇怪的人。”幽若小声说了一句,算不得评价,只是感觉很怪。
徐福说:“也不怪他,这与他自幼所处的环境有关,他身边亲近的人,他的母亲,他的亲兄弟,他称为相父的吕不韦,这些人都是他曾满心寄予希望的人,却都曾做过让他失望至极的事。”
幽若说:“所以嬴政才会觉得亲近之人不可信?”
徐福说:“不是不可信,而是不敢信,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因此他宁愿只相信自己。”
“听先生这样说,我突然觉得嬴政很可怜,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信之人。”
徐福摇头说道:“也不是没有,而是他不愿意再信,他怕再次失望,他作为一个国家的君王,他不能向任何一个人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他只有将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不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情感,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的窥探。”
幽若叹息一声说道:“想来这个世界上,先生才是真正懂他的人。”
徐福亦跟着叹息一声:“我只能我懂过去的他,却没能帮他走出心中的囚笼,幸好……”
徐福突然停顿了一下,他是并不能确定他即将说的话是否能够成为事实,只是一个美好希望。
“幸好什么?”幽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