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项燕感觉到天旋地转,并且有些头晕目眩,这与他所期盼的背道而驰。
项燕愣了很久才缓过来,项梁在一旁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失落。
项燕对项梁说:我也遇到了徐福先生,他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您见到先生了?”项梁不信,先生怎么会又出现在楚国?
项燕说:“若非先生献策,此时为父不是依然与齐军对峙,便是已经兵败。”
项梁说,您是说:“是先生帮了你?”
项燕点头说:“正是徐福先生。”
“那先生在哪?为何不一同前来寿春。”
项梁问,一别许久,他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想念徐福。
项燕说:“他走了,想来他喜自由,谁也留不住。”
项梁顿时垂头丧气说:“原以为还有机会再见先生,现在想来是希望渺茫了,也不知幽若姑娘如何?”
项燕没有听项梁在嘟囔着什么,他对项梁说:“徐福先生于项氏一族有大恩,我们一定要替先生照顾好他的孩儿,如此也算不负先生了。”
项梁点头应承,即便父亲不说,他也知道该如何去做。
项燕没有什么再与项梁说的,进屋去看羽儿,小婴儿相比他出征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越发的娇嫩喜人,项燕曾经以为他是自己的孙儿,因此百般疼爱怜惜,现在得知这小婴儿不是项氏骨肉,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他抱过羽儿,羽儿曾在他怀中咯咯大笑,也曾在他衣服上撒过几泡尿,这份情意便无法割舍了。
此时徐福在哪?徐福在路上,地点不定。
马车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界,只是一直在前行,没有目的地,走起来便是让人有些心中发虚,徐福此时便觉得心里很空,这空寂之感,类似孤独,又并非来自于寂寞,是那种在人山人海中亦能感觉到孤独的孤独。
自玄妙之界归来,徐福知道自己需要改变,这种改变需要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这种位置似乎高过了天、圣、人三道中的天道。
他现在要看的不仅仅是这个人间,更有比人间更高远的存。
如果要看的更高更远,便需要站的更高,也只有站的更高,他才能让自己所做的一切更好。
现在的他所在的位置,不够高,便无法理解高处的事物。
然而他本是生于泥土尘埃之间,像是一株野草生于荒野大地,无论自身如何坚韧,最大的依赖也是厚土大地,这种改变就如同将这株野草连根拔起抛向空中,让它离开滋养它的厚土大地,学会在无根无基的半空中生长汲取养分长成参天大树。
现在徐福就像是被高高抛起的野草,身在高空,却还远远未到达终点,他的终点在那浩瀚天穹之上。
这时候的他,没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概,没有高处不胜寒的心悸,而是一种深刻到骨髓里的孤独无依,仿佛要脱离原本的世界去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